她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下来。无论哪一处,都没有积淀的油污,显然是新挂上去的。
盯着这只钩子,她出了神。
“你好了没有!”无泯捂着嘴,嗡嗡地催促。
秦姜把那只钩子用帕子包起来,塞在怀里,叹了口气,“好了,走吧。”
出去的时候,无泯没有再钻狗洞,而是从洞里放出几缕迷烟,将守卫迷了一晌,才带着她跳过墙头。秦姜不大放心,回头看了看那几个瘫坐墙角的守卫,“他们要睡到什么时候?”
“一会就醒。”他道:“你查出了什么?”
“我得好好想想,有一些关节对不上。”
无泯:“好,你跟我回去,好好想。”
这一个“想”,他说得格外字正腔圆。
秦姜不说话了。
被胁迫着走走窜窜,在一条巷道中时,她跑得满头大汗,忽然面色骤变,扶着墙顿住脚步。
“快走!”无泯拉她。
不想一拉却让她栽了下去。
秦姜抓着自己的衣襟,指节攥得泛白,唇也紧咬住,呼吸急促,几次想站起来,却浑身抽搐,因极度痛苦,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
她张嘴大口喘气,[呻·吟]中挤出一句,“你、你不是……说三日毒发吗……”
变故来得遽烈,无泯也一时怔住,“的确是三日!”
巷中传来秦姜痛苦的“嗬嗬”声,仿佛被掐住了喉咙,无法再发出完整的音节。
“你身上有旧毒!?”无泯下意识脱口而出,欲从腰带中掏出解药。
他还指望这臭丫头能查出点什么,再不济还能挟持她出城逃走,死在这里可不行。
秦姜:唔唔……嗬嗬……
她像虾米一样缩着,突然见这人停下了动作,神色从紧张瞬间切成愤怒。他在黑暗中冷冷盯着自己,抽出腰间佩剑,一把刺进她身前地面!
“起来!别装了!”无泯头上青筋暴跳,强忍怒意,“金蚕蛊会逆行奇经八脉的气血,你脸色红润,根本没有毒发!”
地上抽搐的秦姜顿了一下,被锋利剑身吓得心肝一颤,“哦,是吗?”
她麻利地从地上滚了起来,拍拍衣上尘土,理了理鬓发。
“奸猾狡诈!”无泯收回剑,“你若下次再敢玩这种小伎俩,我就让你再也爬不起来!”
她揉着咬得出血的嘴唇,嘟哝:“你挟持我,反说我奸猾狡诈,这还有天理吗……”
两人一路奔走。
无泯对她十分警惕,似乎生怕她再玩出什么花样来。
照秦姜说,他根本无需那么戒备,她本来也没想做什么。
“大师,我有个想法。”她开口。
两人刚躲过一批兵丁,黑暗中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窜行。
无泯凶狠的眼神瞪过来,“不,你没有。”
“我想再检查一下王爷的尸体,你能带我开棺验尸吗?”秦姜请求道。
这一刻,他的表情十分精彩。
“王府看守密不透风,你觉得我会自投罗网?”他气到反笑。
她只好换一个请求,“那你放我回王府,我自己去验尸。”
“你哪儿也休想去,趁早死心!”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她指责,忽瞪大眼,伸出手,“张不愁!”
无泯猛然捂住她嘴,一手拔剑回头。
空空如也,月亮高挂在巷口树梢上。
他浑身一松,狠狠叱骂:“你敢叫?是不是活腻了!”
“我没叫啊!”秦姜很委屈,辩解道:“我声音那么小,明明是在提醒你!看错了还不行么……”
的确她的声音并不大。
无泯将信将疑,最后只得重重冷哼。
这个女子实在奸诈,令人头秃。
哦不对,他本来就没有头发。
走到了另一条小路,拐角处,树影摇动。秦姜面色一变,指着那斑驳的影子急道:“张不愁!”
无泯一震,又回头看。
只见一只老鸦从栖枝振翅而去,留下一地摇曳的黑影。他有些气急败坏,“金蚕蛊,你可别忘了!”
她点点头,捂住自己的嘴巴。
某处,不知谁家男人睡梦中呓语一声。秦姜再次一顿,“是张不愁!”
无泯怀疑她脑子有病,于是干脆点了她的哑穴。
秦姜:“唔唔唔……”
“别再耍花招了,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威胁了。
终于快到来时的小屋。忽然她又一次停住脚步,“唔唔唔!”
张不愁!
无泯冷笑,“看来你是真不想要这条舌头了!”
秦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