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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篇·使节(2 / 2)

,抬头招手,“这是贵客,你怎好这样恐吓!”

背着日光,树上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娇俏的少女比比划划,指尖未断的丝线一提,那木傀儡身体里齿动轮转,竟又飞动起来,扑棱着翅膀,趴在了少女头顶。

一人从花厅而出,月白的襟衫,随走动而带出一抹说不尽的雅致风流,墨发微拢,修眉俊眼。

冯运见过多少王孙贵胄,竟无一人比得上这一人谪仙气度。

苏吴向他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锐利雪亮,如瞬息洞察他此行来意,使他感到无所遁形。

“大人好身手。”他微微点头,又向树梢头上道:“偃师,下来。”

有苏吴发话,偃师渡好似手里的木傀儡一样听话,麻溜地从树上蹭了下来。

这是试探。

冯运心头浮起一丝久违的惧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劈向木傀儡的那一刀,已经是他反应的极限。若是再晚半步,他不确定,那东西会不会把他的眼珠啄出来。

他收回刀,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跟着几人进了内花厅。

秦姜也在观察这个自称“右班都知”的冯运。

右班都知,是内侍的官制。

若不是他自报家门,她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百姓们暗地里所瞧不起的“没根的”、“不男不女的”阉人。

而到了花厅,冯运说明来意,开口第一句便是:“下官此刻斗胆唤您一声‘姑娘’,以后,可就要恭称‘郡主’了。”

这事要从圣裁“秦蓟”的匿母服之罪说起。

今年春,窦小侯爷从善县返京,果然说起当地县令勘破梅花山庄奇案之才,引得天子连连赞叹,刚要嘉奖,却有人报其母身死老宅,秦蓟一心追名逐利,隐匿死讯,此大不孝之罪,按律当斩。

朝堂为此引发争论,最后折中处理,判贬为庶人。

平川公主也听闻了这样的奇事,还意外得知,秦蓟有个双生的妹妹,名唤秦姜。

秦蓟和秦姜,如今皆是二十岁,风姿甚秀。

这在旁人听来,并没有什么太过稀奇,但对于平川公主来说,不啻平地一声惊雷。她命窦灵犀画了一幅秦蓟的画像,端详许久,掩卷哀泣道:“这是本宫流落民间二十载的遗珠!本宫今日寻得了他们,便是死也甘心了!”

平川公主是天子的姐姐,如今不过四十年纪,前后降了三位驸马,世人皆谓其无所出。但宗室之中,总有知道内情的。

公主与第一位驸马婚后三年,诞下一对双生儿女,阖家视若珍宝。恰巧有婢女因犯错被罚,心怀愤恨,将两个婴儿偷出府去,自此消失无踪,距今不多不少正二十年。

据公主府的老仆相认,说画中秦蓟的模样,和那位早亡的郑驸马,几乎一模一样。

“原听说您在青州,下官便带人去寻,结果迟了一步,多方打听,才得知郡主又到了善县。”冯运道:“总算赶在您离开之前,不辱使命。”

秦姜如听天书,只觉这人满口荒谬,便道:“我和哥哥是双生不假,但自来便有父母,和平川公主怎会扯上关系?”

“恐怕您认为的亲娘,只是逃出公主府的罪奴而已。”冯运道。

“胡说!”她压不住心头火,拍案而起,“逝者为大,大人怎好无凭无据污我母亲是罪奴!平川公主若要女儿,有的是人攀龙附凤,何必要抢夺别人家的女儿?”

原以为冯运听此话会发怒,却没想到,他愣了一愣,反倒目有欣慰,笑了起来。

“果真一模一样……”他喃喃低语。

秦姜知道自己失态了。

她不是这样冲动的人,但听到“平川公主”,便有一股无名火在胸口烧着。让她不断回想起蛮金蝎的话:

他手持平川公主府令牌,我疑心他是个阉人。

杀兄之仇与这位公主的干系尚不明朗。说她是他们的母亲,难道母亲要杀了自己的亲儿?

但她压下怒火,转而想到,何不正好趁此机会接近平川公主,查明真相?

冯运此行,是来接秦姜进京的。

他简略将现状说了个大概,“我们宜早不宜迟。公主近年来玉体每况愈下,自从郑驸马逝后,癔症越来越重,如今的沈驸马奏禀天子,说苏州乃公主旧居,温暖湿润,比京城干寒更适宜养病。天子已恩准公主回苏州,或许今冬便要启程。我们得赶在公主动身前先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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