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璟掀起眼睫,令顾周周一下子陷入那一弯陷入乌隧的深潭中,见她一愣,嘴角挑起的弧度有些恶劣:“还未困。”
顾周周不住望了他几眼,见他不为所动,也不再示意。
心中却微微一动。
只见她看了一眼在榻上假寐的月竹,从床外将床帘合上,然后才将外裳除去,露出一身贴身的内衫,柔美的曲线倾斜而出。
一道灼热的目光随即黏了上来,似游尺寸寸丈量。
顾周周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昨夜她明白一个道理,即使再尊贵的人,上了榻,也没有什么三六九等了,都成了野狗。那何若不将这骨头叼在他跟前,好好驯养?
她心中念头一闪而过,朝人微微曲起手指。
谢辞璟知道是她的把戏,可却还是忍不住上当,起身过来。
顾周周才张开手臂,他便立即将她抱起来,薄薄的内衫挡不住严寒,也隔不住按在腰上、臀间发烫的指腹,与手掌。
她又冷又热,不禁紧张喘了一口微凉的冷气,缩紧了身子。
谢辞璟将她抱去了院子里的令一间房,直接将她放在榻上,便要倾身压下。
谢辞璟的吻绵长又逼仄。
她常常不能分清就是快感还是窒息感,舌根发软,涎水浪浪荡荡的失去,他手掌不轻不重的扣在她脑后,摩挲着头发,要是她退一点,便会被他按回来。
身体渐渐发烫发软,手掌和唇都开始向下,再下去她便控制不住他了。
顾周周拿小腿用力踢他一脚。
只是她浑身发软,力气不够,便被当做了一点情趣。
谢辞璟姑且回神,声音沉沉,眼珠暗的吓人:“怎么了?”
在昏暗灯火中,如玉的面庞被□□浸染了几分绯色,眸子亮的宛如一匹狼,眼神紧紧锁住她。
好似下一刻就要将她撕碎,吞入。
威胁又侵略意味十足,顾周周忍住颤栗,定了定神,嗓音微微发颤:
“我要洗漱。”
男人抽身,语气很不耐烦:“麻烦!”,但还是抽身下榻唤人取了热水来。
很快便有人送来热水和一应洗漱用具,谢辞璟坐在榻边,挑着眉看着她:“洗吧。”
他没有避开的意思,一副要看着她梳洗的模样。
顾周周只能将他当作空气,洁面洗牙后,哪里敢脱衣沐浴,只是打量一盆水躲在屏风后擦拭了下身子,她余光微微瞧向男人,见他没有要跟过来的模样,才松了口气,快速擦完身子,回到了榻前。
“这样躲着孤做什么?你何处孤没仔细瞧过?”谢辞璟半歪着头,如丝绸的乌发倾泄过肩头,衬得那面容微微阴郁。
顾周周脸面骤然一红,为他口无遮拦的话而恼羞。可不能总是这样被男人几句话拿捏,她整了整神情,眼观鼻鼻观心冷淡说:
“殿下也未在我面前沐浴过呀?就算是夫妻,也不能万事形影不离,总是要有分寸和距离才好。”
谢辞璟知她面皮薄,准备看她磕磕巴巴羞态,倒没想到她如此长进。倒是好生品味了这一番话,若有所思了一会,才得逞一笑:“刚才距离远,这会便要近了。”
便长手一伸,将人抱在怀中抱着,便要继续之前之事。
顾周周自是没打算让他得逞,拢着散乱的头发,半边脸颊明润如一颗珍珠。
她纤薄的睫毛微微颤着,嫣红饱满的唇微微嘟着,见着谢辞璟神态痴迷,吃吃笑了下,皎洁又漂亮,她肉肉的一瓣唇贴在他耳垂上,带来丝丝热气和柔软,语气仿佛在撒娇:
“我还未沐足,殿下能帮帮我吗?”
温言软语从耳中钻入到四肢百骸,谢辞璟也不过初尝极乐,哪里知道枕头风的厉害。
他耳朵不禁红透,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修长脖颈上的青筋绷紧,喉头涌动几下,只觉此刻非要应了她,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
谢辞璟沉浸在这美妙心情中,并未察觉怀中的人身体微微僵硬,顾周周攥紧了手指,隐住不安。她如此言语也是作为试探,自己这具身子究竟几斤几两。
“自是好。”谢辞璟狠狠亲了她一口,才略止痒意,将她从怀中放出来。
等他起身去兑水,顾周周才喘息着爬坐起来,用手揉了揉唇,感到一阵刺痛,便皱眉看着谢辞璟操劳。
他显然是没有干过伺候人的事情的,动作有些笨拙。
一会儿谢辞璟将热水端来,又拿了条干净白巾挂在一边。
盆中热气氤氲,顾周周垂着的双足微微紧张的蜷缩靠拢,才晓得如今情境多么的暧昧难言。
谢辞璟垂着发蹲在她眼前,清俊到极致的一张面容被雾气晕的模糊不清,他攀起衣袖,要为她浴足。
这是比在榻间欢愉更要私密暧昧的事情,宛如一对真正夫妻,丈夫晚间侍奉妻子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