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维持现状,彻底解蛊得等淮王殿下回来解。”
陈柏庭和陈修岩两兄弟面面相觑,这才发现他们先前听错了话,眸中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
但还是对请来的道人千酬万谢,一顿招待才送其离开。
……
赵七清收了钱,便将拂尘搭在肘间,笑呵呵地对陈柏庭说着吉祥话,待一出侯府,走至拐角处的巷道里,便立马收了先前德高望重的道人模样,把拂尘随意别在腰间,立刻打开侯府给的沉甸甸的荷包。
“这勋贵人家就是阔气,外面的人都穷得卖妻典子了,我就随意糊弄了一下,这侯府竟然给了一锭官银,这银子这么沉,得有十两吧。”赵七清把银子拿出来,也不顾及银子脏不脏,放在嘴边就想咬,“唉呀,错了错了,金子才咬,银子还不配本道爷动牙呢,让我看看我的宝贝金子有没有啊。”
赵七清在那荷包里翻找,除了那整锭银子,里面有好几贯铜钱,还有一些碎银,他索性把眼睛凑近那荷包口子:“哎哟!真有金子啊!”他大喜过望,随即又惊呼一声:“竟然还给了交子!”
他开心坏了,转身对着陈侯府的方向指指画画:“冤大头,下次道爷还来!”
随即他乐呵着扯下自己的假胡须和假发,分明就是个潦草的中年人形象:“一直贴着,可痒死我了。”
他刚脱下伪装,便瞧见墙头坐着个赤脚的撑伞少女。
少女笑眼弯弯,眉角却透露出森森冷气,她朝着赵七清抬起手,而后手指一勾,那鼓鼓的钱包便立马到了她手指上。
赵七清虽不是什么正经道人,但也能察觉出这肤色过于瓷白的少女非是人类,不过钱袋被抢,他还是没忍住地痛呼:“抢钱啊!”
陈山阿转了转钱袋,森然说道:“这钱本就是你挣的不义之财。”
“什么不义之财,你少乱说!这可是贫道认认真真忙活所得的义理之财!”
“哦?我乱说?”陈山阿来了兴趣,“那你说说,你的法事真能对我下的蛊起作用?分明就是人家李不尘已经把蛊解了一半,无论你做不做法,中蛊的人都会保持现状。”
赵七清抓住了要点:“你下的蛊?”
陈山阿笑而不语,风吹过她一侧空荡荡的臂袖。
赵七清大警:“你就是那陈三娘子!”他双眼霎时瞪如铜铃:“你不是白日不能出行吗?”
“谁告诉你我白日不能出行的?我只是白日出行得打伞罢了。”
赵七清闻言,也不多说话,立马将腰间拂尘取出趁陈山阿不备,向她的伞柄打去。
他心想,如今日头正旺,只要把陈山阿的伞打落,这鬼少女便会逃之夭夭了。其实他大可以就地潜逃,只不过望着那又鼓又沉的钱袋,始终舍不得。
而他却不知道,就是这份舍不得,险要了他的命。
“你想害我?”陈山阿见赵七清向她甩来拂尘,也不躲闪,就这样正面迎了上去,而那拂尘将近她身前时,又似有屏障,被生生弹开。
竟如此厉害?连拂尘都不怕?
赵七清见此,难过地看了一眼他的钱袋,最终决定弃车保帅,从怀中掏出一沓符咒,催动口诀,随即那些符咒凌空而起,围绕着陈山阿绕成了一个圆圈,似有阵法姿态。
陈山阿此时也开始有些激怒,鬼气四溢,双眼逐渐变红,她空荡的臂袖又长出那可怖的黑色肉树,树上生出许多手,她一个漂亮的转身,那些手分别抓住赵七清甩出的符咒。
她另一只手撑着伞,对着赵七清挑衅一笑,随即黑色鬼手狠握,将那些符咒一一挼成团,通通扔在赵七清脸上。
赵七清哪还管自己的脸被打了,他已被陈山阿滔天的臭气熏得几近晕厥,紧闭着双眼,忍不住扶墙呕吐。
陈山阿见到此场景,有些不堪,鬼气顿收,那黑色肉树也瞬间枯萎,归于袖中。她方才被激怒的情绪此刻皆转为了尴尬,不过她还是很快整理好心情,朝着弯腰扶墙的道士就是迎面一踢。
直将赵七清踢翻在地。
她赤脚踩上赵七清的脖子,似要让他窒息。
赵七清奋力挣扎,而后虚弱地说:“你……你不是应该恨侯府吗……怎么还帮着他们收拾我……”
“帮?”陈山阿听着好笑,冷哼一声,“我可没说帮他们,我收拾你,纯属于我私人恩怨。”
陈山阿回忆起童年往事:“我从小就讨厌你,高芷和陈柏庭一直都似猪油糊了脑袋一样盲目崇拜你,小时候家里每出现什么事情,就要叫你来做法,你明明没什么本事,骗了钱就走不好吗,非要多事提那么要求。”
“什么不要让府中女郎过多吃肉?什么家中儿孙近两年尽量少出门?”
陈山阿怒从心头起,脚踩得更用力一些了:“我老早就想揍你了!”
高芷是老侯夫人的闺名。
赵七清快要被她踩断气了,神智快要消散时,他松开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