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间点睡觉也确实不符合你的作息。”白苏在他旁边坐下,手臂碰到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面露惊讶,“你居然还会叠衣服。”
莫瑾看着她,舔了舔后槽牙笑了一声,手上动作倒是不停,“岂止,我还会自己吃饭,厉不厉害?”
白苏:……哇哦?
“我十五岁出来打职业,活到现在是全靠吃花瓣喝露水吗?”
白苏摸摸鼻子。那职业选手们给人的感觉就是谢谢职业联赛给选手们一口饭嘛。
才从基地回来一天,要收拾的东西不少。盯着男人高瘦的忙碌背影,白苏开始恍惚。
这是基地里那位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扔垃圾都要和其他人猜拳决定的懒狗吗?
“脚让一让。”扫把扫到她面前。
柄长对白苏来说刚好,对莫瑾还是短了。他弯着腰,卫衣抽带扎成方便的结,兜帽压着黑色的发尾,黑睫黑眸,就耳尖的小痣红得发亮。
鬼使神差的,白苏捏住他的耳朵摸了摸。
男人下意识侧眼,嘴唇被兜帽的褶皱遮挡,眼睛却依旧能看出明显的笑意,“耍流氓?”
白苏抿了抿唇,指腹慢吞吞沿着耳廓的弧度摩挲,“你耳朵上有颗痣诶。”
莫瑾扬扬眉梢,痒痒的,忍不住抬肩蹭了两下,“是吗?没注意。”停了几秒,看她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把扫把和簸萁换到同一只手上,空出手捏她手腕,“等会儿再玩,还没收拾好。”
他塞给她一个抱枕,示意她脱鞋在沙发上坐着,等他弄完卫生。
抱枕是胡萝卜形状,白苏抱着,胡萝卜叶子揣在怀里,歪着脑袋,眼神跟着他进了洗手间,又拎出洗好的拖把开始拖地。
调整了一下姿势,白苏托着下巴,想起高中那阵做值日,莫瑾的值日几乎都是其他同学代做,报酬是带他们上分。碰上和她一起值日的时候,才会老老实实坐到最后一节自习下课。
地是扫不干净的,拖把潦草地沾了水,还是硬的就打着哈欠往地上写大字,能干的也就摆摆桌椅洗洗黑板浇浇花。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干了?
莫瑾洗完手出来看到的就是她傻愣愣的模样,手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水,在她脸上轻轻滑过,一阵凉意。
“想什么呢?”
“想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白苏老实回答。
莫瑾扯了几张纸巾擦手,头也没抬,“之前在二队替补看饮水机,没什么事做,就帮着打扫一下卫生。”
白苏咬了咬唇。她看见莫瑾的时候这人已经是明星选手了,Save选手的灯牌永远引人注目,应援永远一抢而空,高薪、稳坐首发,偶尔状态不好有零星的要给他找替补的声音,也立刻会被粉丝的反驳淹没。更不用说在高中他就隐隐表现出了少爷脾气,挑三拣四嫌东嫌西。
真的假的?
拽拽他的袖子,拉他在沙发上坐下,白苏挪着身子靠近他,“细说。”
神情里百分之百纯八卦不掺一点同情成分。
挺没良心的。
莫瑾顶了顶腮帮子,手臂锁住女孩子脆弱的脖颈,按在怀里一顿报复性□□,获得脸上几道无情挠痕。
“我那时候韩服rank分高,没打青训,直接进了二队。试过几盘训练赛,效果不如首发上单,只能替补。”
“我上不了训练赛,就只能不停rank。”
白苏从他手臂下艰难抬头,“有毅力。”
这男的平时也没见锻炼过,手臂上的肌肉到底是哪来的,单喝蛋白粉也不至于那么有力量吧。
莫瑾重新把她的脑袋按回怀里,“但rank多了也会无聊,没其他事做,看阿姨打扫卫生那么辛苦,偶尔会帮帮忙。”
白苏又挣扎着点评,“啊对,就基地那个环境,阿姨打扫卫生确实辛苦。”PG的队员们还算有点素质,她也听说过有些不讲究的能在训练室桌上放着没吃完的螺蛳粉一星期不带收拾。
“听个故事怎么话那么多。”莫瑾捏她后颈。
白苏缩着脖子躲,“听众有反应,有交互,说书人才能有继续的动力。”
莫瑾轻轻哼了声,接着说:“一开始总帮倒忙,才发现自己以前挺废物的,但没办法,离开家自己生活,虽然基地有阿姨,也不能事无巨细地照顾到,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学着做。”
刚打职业那阵身上没钱,二队没比赛的替补工资也不高。起先没意识,花钱还是大手大脚,后面发现手头紧巴巴,人也要面子,不肯找队友借。
也是那时候才发现自己之前真是除了读书什么都不用考虑,出门从来都是打车,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衣服有人洗东西有人整理……在休息室看队友打比赛,心里就在骂自己比赛比赛打不上,生活生活一塌糊涂,真是他妈纯废物一个。
莫瑾想到这里笑了笑,“后来慢慢学了挺多。”
“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