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身事外。”
叶璟宸未置可否,轻笑一声,越过凌怀昭往外走去:“凌二小姐请回吧,我这儿溪小,只怕是渡不得大舟。”
“……殿下。”凌怀昭知道今日谈话应该到此为止,自己不该说,但她仍控制不住多说了一句:“虽天寒露重,但苦药不能暖身,还望殿下珍重。”
闻得她所言,叶璟宸的脚步只是有一丝凝滞,却仍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那飘荡在空气的淡淡药香散尽,凌怀昭摊开手心,看着手心里已经被她掐出的青紫叹了口气。
她是有些着急了,不该这个时候来见他的。
只是有时候她步步谋算,却最终都如流沙逝于掌心,便不由得她事事冷静、自在随心,只想着锱铢必较、分毫必争,将失去的都补偿回来。
不知回去念上三百遍静心决可否真正静心?
凌怀昭回到宴席,一切如常。
只是再往上看的时候,上面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踪影。
白苏凑过来低声道:“方才三殿下的随从进来告罪,说殿下身体不适,已经先行回宫了。”
凌怀昭端起杯盏饮了一口,遮掩住自己此刻的神情。
宴席闹哄哄地持续到夜深,众人醉的醉、走的走,散了大半。除了留在府上歇息的,剩下的宾客皆由晋阳世子送出门去。
原本凌怀昭并不打算留宿,宴散了便随着众人告辞,只是被朝云郡主强行拦了下来,就连荣王也偏帮朝云郡主说话,她再推辞下去只怕场面要难看,只得顺势留下来,遣人回府带话便罢。
朝云郡主是懂得寸进尺的,既把人留了下来,又折腾着不肯给凌怀昭安排住处,非要让凌怀昭跟自己睡在一处才行。
晋阳世子哄了半天也没个结论,最终败在偷喝了两杯果酒以至于红通通地闪着隐隐泪光的双眸下,为难地看向凌怀昭:“凌二小姐,你看……”
“无妨。”凌怀昭神色温柔,仿佛透过朝云郡主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说:“就依郡主所言。”
一番折腾下来,已到了亥时。
朝云郡主将伺候的人全部遣走,只留下她跟凌怀昭两个人。
凌怀昭伸手触到朝云郡主沐浴之后还带着水汽湿润的头发,便拿了锦帕,一点点细细地给朝云郡主擦拭:“头发要擦干才行,总由着性子来,小心吹了风头疼。”
“知道啦。”朝云郡主趴在榻上晃了晃小脑袋,说:“凌姐姐你真好,你要是能一直留在荣王府陪着我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凌怀昭微笑道。
席上朝云郡主偷喝了两杯给女眷准备的果酒,此刻正值微醺,听到凌怀昭的回话气得捶床:“我是认真的!”说着一把搂住了凌怀昭的腰,赖在凌怀昭怀里道:“不管!我在梦里见过的!梦里你就是我姐姐,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一同读书……唔!”
凌怀昭一个激灵,立刻伸手捂住了朝云郡主的嘴巴。
朝云郡主茫然地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在问为什么不让她说话。
凌怀昭心头震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说:“朝云,把这件事情忘了,跟谁都不要说……答应凌姐姐。”
“那好吧……”朝云郡主扁着嘴巴想了半天,委屈地答应:“反正现在谁都不能把你抢走……凌怀萱也不行。”
听到这样的话,凌怀昭心头酸涩,可她一个字都不能说。她时刻不敢忘记,这里是荣王府,如今怀里的这个小姑娘是朝云郡主,她绝不能让对方陷入困境之中。
“朝云真乖。”凌怀昭摸了摸朝云郡主的头顶,说。
头发擦干了,朝云郡主沉沉入睡。
凌怀昭凝望着朝云郡主的睡颜,心下有些不安,朝云郡主看起来并不像是与她一般乃重生之人,但又零星地拥有着前世的举止和记忆。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为着此事,从荣王府出来之后,凌怀昭直奔京郊而去。
“凌二小姐。”珈风道长从里殿迎出,道:“二小姐不必求了,您来得不巧,师父现下并不在观中。”
“敢问道长,国师何时回来?”凌怀昭问。
“国师云游,归期未定。”珈风道长拈着胡子,道:“不过临行前师父料到二小姐有此次一行,特地给您留了一句话。”
“有劳,请讲。”
“锦囊有三,二小姐可随时取用。”珈风道长笑眯眯地问:“二小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