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眼床榻,见哀世间没被吵醒,才小声道。
爱灵灵噢了一声,乖乖地跟着喊人。
沈莹华歪了歪脑袋:为什么她听上去像是小了一辈?
神蛊温皇还没走到床边,爱灵灵和忆无心就赶紧让开位置,两只小鹌鹑似的乖乖站好。
“沈姊姊,”可能是因为沈莹华是在场唯一的成年女性,忆无心对她比较亲近,一边看神蛊温皇把脉,一边担心地问道:“哀世间灵长没事吧?”
沈莹华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有温皇和我在呢。”
爱灵灵睁大了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沈莹华。……她听无心讲过了,四师兄能被救下来多亏了这个姊姊呢。
沈莹华注意到她的目光,想着对方这个身高摸头也不太合适,就朝她鼓励地笑了一下,谁知对方突然红了脸,悄悄地把脑袋别过去了。
“怎么样?”燕驼龙问道。
“原来如此。”神蛊温皇收回手,沈莹华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脉还要握着扇子:“哀世间性命无虞矣。”
燕驼龙干脆自己也上手摸了一把:“咦?”
“依照藏镜人的功体和掌力,哀世间被打中心口,本该一招断气,自心脉开始爆为血花才是。”
“!”叹悲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脉之伤最为严重?但他分明记得,有道极为强大醇厚的灵力……
完全不顾这种话对两个小姑娘是什么样的冲击,神蛊温皇提醒燕驼龙:“你细看。这掌力不仅威力去了一半,而且还被分得极为均匀,由切入心口的杀招,变为了浑然一气的广招。”
“遍及全身,所以只是看上去很严重。”燕驼龙恍然大悟。
虽然不是致命杀招,但叹悲欢说需要将养的话,也是真的;哀世间到底功体不深,另外一个分摊伤势的现在还活蹦乱跳呢。
神蛊温皇没说这个,只道:“这一来便容易了。吾会助他稳定伤势。”
“所以四师兄是……”爱灵灵咬住嘴唇,眼神发亮。
叹悲欢倒是能摸她的脑袋:“嗯,我们回灵界,好好养着就够了。”
“啊——”爱灵灵和忆无心都松了口气,叹息的声音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房间。忆无心稍微红了脸,爱灵灵却十分淡定,嘴巴甜甜地道:“谢谢沈姊姊!谢谢温皇前辈!”
“嗯?没有关系,举手之劳。”
所以她的称呼为什么比这些人都小一辈啊……明明是年龄最大的来着?
神蛊温皇不再拖延,就地施医,治疗完毕就把位置还给了家属。他退了两步,含笑静立,任由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地扑上哀世间。
等忆无心三人情绪平复,他才忽地道:“吾另有一事,想要请教无心姑娘。”
“前辈请问!”忆无心连忙应了,温皇问的却都是有关她身世的问题。等她忐忑着一一说完,温皇又闪烁其词,只说可能是巧合。
她自小被家人抛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头绪,哪有放过的道理?执拗地央着温皇,直到答应她有后续会转告,那张很孩子气的脸才开心了起来。
一通折腾下来,不知不觉,神蛊峰的黄昏都快过去了。
“……你真的没为今早的事情生气?”
沈莹华蹲在闲云斋的花园里,面前是一丛还没开的兰草,它的叶子已经泛起潮气。
四下里静悄悄的,连蝈蝈儿的声响都没有。她往旁边偷偷瞥了两眼,神蛊温皇站在晚风里还挥着他的扇子。
还世外高人呢,这不傻子吗。
神蛊温皇居然回答她了。“你误会了。”
“……”沈莹华非常莫名地搓了搓手臂,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
她一边扯草一边腹诽,难不成温皇是那种浑身蛊毒不小心碰之即死看她差点自寻死路出于友谊生气意思一下的人设?
……别吧,与其信这个,还不如相信他手上有什么功夫,是练剑的或者练暗器的,所以讨厌别人碰自己手。
……不管怎样都没办法。难不成她还能往更私密的部位去施加星火印记吗?
她折腾了半天,那根细草被她编成很扭曲的虫子模样,还被拧出了青色的汁液。
“……”沈莹华有心想拿它当谢礼,可这实在不是拿得出手的模样,于是沉默着将它扔进了草丛:“没有下次了。”
神蛊温皇:“嗯?”
“没什么。”沈莹华轻轻道:“温皇,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
神蛊温皇眼见自个儿的奇花异草被折腾,似乎有些心痛。
……能知道的东西已经尽数洞悉,他药室的暗格里还放着好几卷研究手册,其他的就没有必要了。
“地部的剩余人众再做组织,未必不能成为一支对抗西剑流的力量。”
他的语气没什么特别,就像最初指点俏如来时那样,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