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元回到地下实验室时,已阵亡的炎柱炼狱杏寿郎的尸体已经被安置妥当了。
这位青年已永远阖上了双眼,昔年神采奕奕的模样自此永远会活在旁人的回忆里。寒冷的冬天里,她地下实验室的温度更是瘆人,时间久了使得在元自己都怀疑,她的面部神经其实是被冻僵的。
随后她伸出手,双手合十,对着炼狱杏寿郎的尸身恭敬道:“如此,冒犯了。”
虽说身处在一个单位里,但是绩效好不好,年终奖丰不丰厚,全看大佬心情。检查完炼狱杏寿郎的所有的伤口和致命伤后,在元的心情特别不美丽。
因为她觉得单从下手程度来看,对方的年终奖特别double,还有可能是triple才让他这样为老板卖命。
听说对方的阶级乃是上弦之三,性别男,没有武器,爱好近身肉搏。据一同从前线被抬回来的那个叫鱼糕权八郎的小朋友说——如果不是炼狱先生在此之前还连续的发动战技,保护了整辆列车,他一定不会死的。
是啊是啊,可这世上...
哪有这么多如果呢。
无限列车一役鬼杀队可谓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虽然护卫了整辆车厢的乘客,斩杀了两只普通级别的鬼和下弦之一,可仍以炎柱的生命为代价才探得了对方的上弦的实力。
这才是排行第三的上弦之鬼啊...
无论交战时间,地点,两方的实力有多么悬殊,情况多么的不公平,可若是死了那便是输了。
在元微微蹙起眉,转而摘下手上的医用手套,消完毒后开始记录炼狱杏寿郎的情况,和她从杏寿郎身上得到的情报。
“致命伤是在腹部被贯穿的伤口上,左眼被打碎,肋骨断裂,多处内脏有破裂。”写到此处,在元不禁又看了躺在手术台面容已然灰寂的炼狱杏寿郎一眼,这短暂的一眼所有的情绪都被很好被收敛住。她转而竖起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开始对残留的气息进行感知。
“一人,两人...三人...四人...”
在元不同于旁的九柱,她没有自己的府邸,仅在鬼杀队本部的一处开辟了院落。因为队中没有人知道她的姓氏,大家不是称她为“在元大人”、就是“冰柱大人”,或以她的居所作称呼为———天音院在元。
能成为鬼杀队内最高级别的柱,她也的确拥有过人之处。只要有与对方接触即便是擦身而过,她也能精准的捕捉住这个气息,并且在之后就能记住展开搜索。
她的感知犹如骤然间获得蓬勃生命的丝线那般,在广袤的天地间穿梭,突破重重空间上的阻隔,一瞬精准的定格在铁轨旁的密林深处。
而就在此时——
炼狱杏寿郎的那柄被折断的日轮刀的刀刃,如同被触探到灵魂一般,“叮”的一声在他的主人身边发出了清越的鸣声。
“有...第五只...鬼?!”
少女的脸顿时扬起,深深皱起的眉如一把利刃将平日附在沉静面容上的坚冰破开,她不可置信的神情悉数映在那柄已然被折断的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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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过去,鬼也有。
但大部分鬼都不会记得作为人类时的事,他们留住了与人相似的躯壳,留住了时间,留有深深的执念。
——却失掉了所有执念的来源。
——过去。
这就是鬼杀队和隔壁企业最大的不同,每个入队的孩子,级别越高过往的伤痛越深,这些伤痛刻入骨髓久久难忘。所以在当在元确认了第五只鬼的气息乃是自己“格外”熟悉的角色后,她毫不犹豫顶着第二天的烈日,冲到了蝶屋里去。
而得到的却是鱼糕权八郎带着妹妹离队出走的回答。
她内心翻了白眼,然后随手从病床上抓起一个无论是发色还是打扮都像皮卡丘的少年,凑近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用自以为最真挚的语气问道:“鱼糕权八郎去了哪里?”
我妻善逸承认他是喜欢软绵绵香喷喷的女孩子,如果是漂亮女孩子就更nice了,但绝对不是面前这个放大版的鬼啊!
在元的脸离着我妻善逸的鼻尖就那么几公分,可她浑身冰冷,左侧脸颊上青蓝色的血管在阳光的暴晒下隐约可见,就差露出两颗獠牙了。
“你在说谁?!你...你快把我松开!我还没有结婚!我不想死!恶鬼退散!恶鬼退散啊!”他吵吵嚷嚷的样子倒是活力十足,一点都不像负伤在身的样子。
“快说!不然我把你带回去做实验。”
说起来人与人之间的结缘,还真是妙不可言,哪怕是事后在元回想起来,仍觉得鱼糕权八郎小分队里,就只有“一只猪”最靠谱了。
单纯,直白,直线思维,还有——能对她对人类的姓名断章取义这件事抱有同步的认知和觉悟。
甫一出场,就拿着两把西瓜刀想往在元的头上砍。
“那块死鱼糕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