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都离她远点!” 一老汉在看到小孙子走向梁音时拼命大喊。”真晦气!”
“这种女的,就是我都看不上。”一60岁的老光棍一脸骄傲昂着头,大声朝一50岁的老光棍喊道,在众人面前彰显自己的品味与崇高。
梁音在众人尖锐的目光下,依旧坦坦荡荡地走在大街上,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似乎是在故意表演给这群人看,又或许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她抬起头,直起腰,板板正正的走在小环街最繁华的地段。
直到走到小环街东边,快到她家时,脸上得意的表情渐渐褪去,有些无力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拿起酒就狂往嘴里灌,刺骨的寒气早已把酒冻的冰冷,灌下肚后直冻得她打哆嗦。
再喝完最后一滴酒后,梁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瓶口,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红晕早已爬满在她沧桑衰老的脸上,腿脚发抖,踉踉跄跄地走在雪地里。
面对远方被夕阳染成一片红色那片天地,梁音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眼睛直发愣,彼时的对岸像极了她高中时的场景。
也是如同此时美得像画一样,只可惜那时的她在天台被人霸凌,被人四脚朝天按在地上.....为首的人正拿着冰水往她身上倾倒。
或许……唉,她无助地顿在地上,傻傻看了大半天的夕阳……
就在她将自己沉浸在过去的苦痛中时,一声尖叫传到了她耳边。
“救命,不要打了!”稚嫩的童音几乎传遍整条小道,惨不忍睹,且仅一墙隔。
听着对面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谩骂声......人肯定不少。
梁音本想偷偷离开,心想反正自己去了肯定是跟着被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弯下腰穿好拖拉着的黑面棉鞋,静静悄悄地离开。
她还未走远,惨叫声越来愈大,简直到了要把人耳膜震碎的地步,不过听这声音倒有些耳熟,梁音心里一悬,像是垃圾站老头孙子的声音,小邋遢。
前一秒事不关己的心现在有些动摇了,唉,可是,就她这一个人怎么能对付那么多人呢?想想前几年她自己发善心而被骗了好多钱的事,顿时救人的念头便想着放弃,实在不行,她就去找老头吧。
老头那瘦弱不堪的模样顿时浮现在脑海里,就是把他叫过来又有什么用,在这里老头和她都是一类人,小环镇上的人是不会帮他们的。
喊叫声愈加凄惨悲凉,又想想那50块钱,她干脆心一横,把围脖使劲一扯扔在地上,直冲案发地奔去。
“都给我住手。”
几个小混混看到来者是个大妈,不禁发出了嘲笑,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哈哈哈,我还以为来的是那个臭捡垃圾的老头,原来是个邋遢大妈啊!”
“长的还是有点姿色,唉,真可惜,不是个小姐姐,别理她,给我继续打。”为首的纹身男吩咐道。
其余小弟在接受到命令后,抄起棍子精准地打向小邋遢。
“求求了,别打了!”
梁音用她单薄地身躯拼命撞开围堵着的小混混,轻轻抱起小邋遢,想着好言求饶,说不定就放过他们了,话还没说出口,一记大棍子硬邦邦地打在她紧贴着皮肉的骨头上,一大块乌黑色的淤青瞬间熏染在她身上。
Wc,真tm狠,疼的梁音狠狠呲了一声。
看着周围人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心里便已觉察到今天不死死挨顿打怕是走不了了。纹身男大吼道,“来个不怕死的,兄弟们,都给我往死里打。”.
梁音用身体死死挡住接连不断的棍子,两棍 三棍 四棍 。。。。。。血水伴随着皮肉残渣随着棍子的起舞溅得到处都是。
不知打了多少棍,撒完气后,那些混混方才停手,骑上摩托扬长而去。
此时的她在轮番毒打下,如同一只干瘪的死了多日的壁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渗着血的嘴角不断发出痛苦的□□声。
“梁姨,挺住啊,我这就去找爷爷。”充血的耳朵传来小邋遢的哭喊声,而后是一阵拖鞋拖拉声。
天地间暮色下只剩下她一人,异常安静,此时的她似乎已不再是活物了。
脑海里不断播放着她所度过的一生,父亲的不作为、同学的霸凌、奶奶和好朋友的去世.....一切的一切,在生命的最后的一刻都在疯狂地压迫着她的神经,啃噬着她的血肉......这一世她是格外孤独的,格外痛苦的,一切都无法让她和这个世界和解。
她如同一朵高傲地玫瑰花一般,静静地绽放在苍白的雪地里,绚烂且多姿。
不知过了多久,一熟悉的身影出现,是垃圾站老头。
一见到老头,梁音紧闭的嘴巴透出一点缝,试图拼命挤出些字,她想跟他道个别,嘴里却只挤出了几丝血沫。
无奈,只能垂下头,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天空,脖子一歪,脚一蹬,便草草结束了她悲剧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