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光坐在餐厅吃面条,背对着她,盛音只看得到他宽阔厚实的脊背,以及线条优越有力的手臂。
她想起在别墅的那晚上,她就是躺在这个臂弯中被他抱出了火场。尽管细节都记不起来了,那一瞬间的安全感却深深烙在了盛音心里。
他抱着她的触感让她感觉到很熟悉,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了陆成璋。
在一起的那四年里,陆成璋也不止一次抱过她,然后把她扔到床上。
他的臂弯也一样有力,却总带着一些被欲望驱使的狂热和粗暴,让她心跳加速,无力抗拒。而那晚上的予光的怀抱,却是温暖沉稳的,似乎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珍视。
突然意识到自己思绪的跑偏,盛音懊恼地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太荒唐了,怎么会想到把这两个男人拿来对比呢?
陆成璋已经不属于她了,或者应该说,他从来就不属于她。
而予光呢?他对她来说,更加神秘莫测,就像一个缥缈的影子,她看不清,也摸不到。只能被动的等着一切未知的到来。
等予光吃完面回到客厅,发现盛音已经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晚上连番惊吓,她确实折腾得太累了,坐在沙发上乱想一阵,最后还是抵挡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予光轻笑着微微叹了一声,或许连他未曾发觉,这声叹息带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温柔。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她身下,把她抱了起来,当中似乎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微微拧了拧眉头。
接着他抱着她进了卧室,小心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的动作轻柔又小心,整个过程都没把盛音弄醒,只是她迷糊中似乎感觉到自己躺在了床垫上,舒服地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便又沉沉睡去。
予光在她床边缓缓蹲下来,他伸手轻轻抚摸她嫩白脖颈上还未消散的红色淤痕,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然后他倾身上前,在盛音额头上烙下一个温热的吻。
盛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清晨和熙的阳光透过卧室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浅浅投射进来,让她大脑瞬间清醒。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看来,是予光把她弄到卧室休息的。
对了,予光!也不知道他伤口好点没有,想到这里,盛音急忙穿衣起床。
跑到客厅一看,才发现予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在她客厅茶几上放了一个透明袋子。
盛音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巧奇特手机形状的东西,旁边还放着一张字条和一张手机使用说明书。
字条上面写着:以后可以用这个手机联系我,里面只能拨通我的电话。手机有防狼激光设置,可以用来自保,代替你那个繁重的防狼棒。
盛音打开手机看了下,发现通讯录确实只有一个特殊号码,手机也没有上网功能。不过还能用来做武器,又小巧方便随身携带,确实比她的防狼棒实用多了。
她怔怔地看着这个黑色手机,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予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盛音喃喃自语,却依旧找不到答案,抬头看到客厅挂钟的时间,惊觉到今天还是要签合同的日子,便来不及多想,赶紧起身去洗漱。
傍晚,离园陆宅。
陆成璋接到母亲林艳的电话,喊他回家吃晚饭,父亲陆全也难得的赶了回来。
陆成璋一进家门,就看到父母已经坐在餐桌等他。
“璟茜呢?”陆成璋没看到妹妹,关心地问道。
林艳一边吩咐佣人给他盛饭,一边回道:“她今晚去参加饭局了,都是些你们叔叔伯伯的女儿,和她一样年纪的女孩子,她也不能总闷在家里,适当该出去社交了。”
陆成璋闻言,没有再说什么,跟父亲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坐到餐桌前开始用餐,只是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
林艳看着儿子关心道:“成璋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
“最近忙项目的事没休息好,胃口不太好。”陆成璋随口回道。
林艳给自家老公使了个眼色,陆全看了看儿子,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说道:“你也别只忙着公司的事,事业重要,自己的身体也重要,是该找个人好好照顾你的生活了。”
面对父亲的关心,陆成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睛都没抬一下。
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多年来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除了公司的事会交流一下,鲜少会聊别的。因此,连基本的关心说出来都带着一股尴尬的味道。
林艳干笑着打圆场:“你爸这是关心你呢,他说得也对,你这孩子忙起来总是不记得吃饭,别看现在年轻身体好扛得住,长久下去会得胃病的。”
陆成璋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让邵霖请一个营养师,安排我的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