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从消毒柜拿出玻璃杯,走出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那里有保温壶,喝热水对胃好点。”男人用手指了指桌角的方向。
我看向他,“你是常叔新的助理吗,很年轻。”
他回我,“算是吧,我目前在他手下工作。”
年轻有为啊,我想。
常素拓挑人很严,在他手下干活的都是数一数二的厉害角色。
头痛,我也不想和生人过多讲话,点点头示意先回房间。
一夜无眠,我看着天慢慢泛白,走出房间,环顾这间屋子。
看着这里的东西,就会想起母亲,鼻子又开始发酸。
妈妈,为什么您要这么对我,这五年我真的好想您。
父亲他向大伯服软了,我们又回到了那种生活。
我该怎么办啊妈妈。
压抑的情绪又想要爆发了,我极力忍住,仰头让泪水在眼眶打转,忽然注意到有个人影在旁边。
“你在偷听吗,”我有些不爽。
“我在吃宵夜,”他手里端着一碗粥。
“倒时差?”我问他。
“嗯,昨晚跟你叔叔从L国飞回来,我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姜崔亿。”
“哦。我叫温常玉。”
“温小姐,我知道的。”
“常叔有跟你提到我。”我皱着眉头盯着他。
“不是,是你的母亲,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他的表情很恭敬,看来是真的很敬重母亲。
可是,那么优秀的母亲却被温家看的一文不值。我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再皱眉就变成小苦瓜了,”他用手戳我的眉心,“吃早餐吗,瘦肉粥。”
“你这么动手动脚的,”我说,“帮我盛一碗,谢谢。”
他笑着起身拿碗,“没问题,大小姐。”
“你大我几岁?”我看着他的脸。
“六七岁应该有了。”他看我一眼。
“怪不得婆婆妈妈的。”我说,“没几个同龄人跟我说话。”
他把粥盛好递给我,我坐在椅子上吃。
味道很好,跟文阿姨煮的很像。
心情又变得很低落,我沉默地吃完回房间呆着。
父亲发信息过来,问我到哪里去了。
我会回去的,不用担心。我回复道。
常叔还没醒,我想出去跑跑步,减少自己的胡思乱想。
天空灰蒙蒙的,我有点不认路,不知道怎么的跑着跑着来到湖边。
我站在岸边,看向远方,平复着心情。
出汗了,衣服黏在身上,风刮过树叶,下起毛毛雨,我的思维忽然就断线了。
天好黑,鸟叫变成了鸣笛声,衣服被雨水浸湿很紧地黏在身上,有点喘不过气。
我向前走着,想要用水洗一下脸清醒一下。
透不过气了。
我再次晕倒。
恢复意识后,我本能地呕吐,带着土腥味的水从胃里吐出。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胸腔和嘴唇都很痛。
旁边跪着一个男生,在大口喘气。
雨下的很大,他有些睁不开眼。
“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跟心理医生说啊,轻生算什么本事。”他冲我大吼。
我被吓到了,呆呆地看着他。
他看我愣愣的,拍拍我的背,说:“现在没事了,下次、以后都不可以再犯傻了。”
男生拉我站起来,“回家去,看病!”
我蒙圈地站在原地,喉咙还是吐过后的难受。
他叹了口气,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我注意到他全身有杂草和泥巴,脏兮兮的,“你掉坑里了?”我问他。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并不理会我的话。
“你撒手,干嘛拉拉扯扯的。”我甩开他的手。
“不是,我救了你命啊,大小姐。”他说。
我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你是温家的人?”
“你真的得去看病,心理和脑科二选一,让你家长带你去看。”他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的脑袋大概是少了一根筋,冲他瞎嚷嚷。
“温常玉!”一道像惊雷的声音从远方炸起,把我们都吓一跳。
我扭头转向声源,是常素拓。
他举着伞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把伞举到我头顶,他说,常玉你这么弄成这样。
我指向旁边的男生,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常素拓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小子,对我闺女做什么。”
他脱口而出的闺女让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