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更近,可她执拗要回自己家。
埋头赶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车辆,“嘀—”车笛声吓了她一个激灵,她往路边靠了靠。
“嘀—”,她都已经让渡到路边沿了还过不去啊?什么技术啊…程安恼极了回过头想看是什么蠢货开的车,不想,一回头看见了林承明,一身正装,是刚才外面回来。
她心口的火势更加遏制不住,扭头就走,她知道浑身粘着裙子跑步的样子肯定很滑稽,可是她现在最不想看见林承明。
“程安!”林承明追上来。
在几步前的程安听到他开口后再次怒火中烧,他又叫自己“程安”了!
她的步子迈得更快。
情理之中,没几步就被林承明拉住了手,他长腿迈开一步是自己两步,要挣扎也挣不脱被他扣着手,她就像是被年长者欺负的小孩,委屈却反抗不得半点。
“你弄疼我啦!”
鼻子一酸,她知道现在自己多说一句都会掉下眼泪,她更加厌弃自己不争气的幼稚。
林承明急急松了手,她一身潮气,除下外衫披在她身上,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心情不妙闹变扭,但最要紧还是她的身体,他隔着外套手扶程安的肩膀,“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程安憋屈得眼眶鼻子红红,不想让他看见,低着的头点了点。
车停稳私家路内,林承明下车后拉着车门欲要去伸手接她,车内后座一侧的人儿只是朝他摊开双手,举高伸直。
对她,林承明哪儿会有辙,他一路抱着人行过停车场,风雨连廊,小庭院,上楼,直到进入卧室,彼时她光明正大理直气壮霸占了三天的他的卧室。
最后程安被放置在了浴室的中岛台上,台面的大理石上水汽朦胧,她双臂依旧挂在他颈边,轻轻的,鬼使神差,摒除腿边的距离,初春的柳条细嫩柔软,风起轻抚水岸,就像此刻盘上他腰肢的腿。
气息交错,不知是谁喘息声的更重,这会是永恒的冲动,可是不应该是现在。
林承明拉下肩上的手,缠在他腰上的双腿也由他亲手解开,留下一句“快点把湿衣服换下来”的嘱咐后,就出了房间。
“咔哒”,门锁远远传来一声清脆的细响。
她轻盈从台上跳下,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满面粉汽,还没有洗浴,她就已经热气氤氲。
浴后走进他的衣帽间,套上一件普通T恤,她特地选了最短的一件,可也还是盖住了一半大腿,她记起小时候那个不好好吃饭挑食的程安,不然她还能再高一些的,迟来的懊悔。
用人姐姐来拿走了她的衣服做清洗烘干,并告诉她林先生在书房。
“噔噔噔…”她一路跑去书房,头发上的水珠沿路在地板上滴落。
有上次的教训后,这次她已经学乖,认真地敲响了书房的门,实木门厚重,敲门声低沉,里面的主人允许了客人的问访,“进”。
打开门后,程安先扫视一圈,很好,电脑关着,她登堂入室。
“拖鞋呢”
“不想穿”
“头发怎么不吹”
“懒得吹”
“你啊…”
她听见他无奈的叹息。
片刻后,林承明再走进书房时,手拎拖鞋和吹风机,还带来一件灰色的长浴袍。电吹风插上插座后,他的手掌落在沙发细软的皮面,拍了拍“过来”。
程安欢快地从沙发这头移到他身侧,正要顺势躺到他腿上,却被他按住套上了浴袍,腰带一系,裹得严严实实。
“林承明!”程安炸了毛。
“别着凉”
她赌气重重把头砸在他的腿上。
“呜!”他的腿怎么这么硬,砸得她自己痛呼,还是自己受伤,程安更憋屈了,从浴袍里狠狠踹出一只光洁的腿,眼见着嘴都要翘上天。
林承明笑过她后拨上开关,替她吹干头发,手指穿游发间,长发细软,灯光下泛出浅棕色。
温度烘烤着残留在发间的香氛,杉木气息弥漫一室。
明明下午睡过午觉,或许是此情此景让她安心,过于催眠,程安又有些犯困,她翻了个身,蹭了蹭脑袋,试图在林承明的腿上找到一个合适的,舒服的枕位。
“程安,别乱动”
“你再叫我程安我不仅乱动,还会咬人”
他委实是拿她没辙,“安安,安分点。”
“我考虑一下”
她双臂搂上林承明的腰,长长抒了一口气,准备又要再睡一个黄昏觉了。
林承明原想哄好她后问究下午为什么闹别扭的,她要睡就作罢了。
他出差回来后兰姨告诉她程小姐这些天只来了一次,那日他飞机落在中环楼顶,直接从顶楼下至停车场驱车归家,回来已经有三四日,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只当程安小孩子心性,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