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
喧嚣,彻底喧嚣,风呼啸而过。
轰得一声,如同污染的黑像潮水奔流着渲染在几人身边,文气武气对撞,双手被反震,霍枭能感觉到那丝丝缕缕如同被抓挠撕裂的疼痛从指尖延伸,一点点蔓延攀爬,直到布满整个手臂。
如同藤蔓的血痕向上蔓延,破坏严重处还有猩红的血珠飞溅而出。
“嘭——”
爆裂声炸响,如漩涡般的气流逆转,掀起尘土刮擦着在场众人的脸颊,赵廓只觉得全身的肌肉不由自己控制,因武技寄存的力量已消耗见底,并隐隐有反噬的迹象,心肺像被烈火燃烧,黑砂蒙面,赵廓呕得一声,一口老血喷出,摔在地上。
“嚓——”
同样被震得老远,霍枭连捅几刀,才将剑刃插入地面勉强停住。
爆炸过后是难得的一片寂静。
烟尘弥漫,自此处生气,在空中化作遮眼的白雾,同时,也向周围各势力的人展示着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本还顽强地生长着野草的地面已经彻底被平整一空,血液涂抹着,一众人摔倒在地上哀嚎着,身处风暴中心,就连周晃也在与晁术隔空的对抗中被波及正中心腹,失去了爬起的力气。
灰雾已稀薄的只余一丝,那全残未残的阵法,好像只要有人轻轻一戳便能彻底毁坏,但终究,晁术还是没能倒下,被霍枭有先见之明的安排在远离前方正面冲突的位置,晁术只是文气被消耗一空受到反噬,到没有像周晃那样隔空还要被踹一脚。
总之,这一场,终究还是金银山胜了。
“晁术竟有如此威势……”
“金银山还是命不该绝啊……”
“可那异象怎么办?”
“你说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真言?”
四处掀起讨论,那绚烂的破坏声即使隔了老远也能被清晰地收入耳中,没能看清究竟是何人掀起的风暴,众人只以为是晁术布下的一切,忌惮又贪婪地野望着那即将出世的宝物。
但这之中不包括距离金银山最近的青鸾山。
眺望台上,别见山与别渊静默无言,两人望着那在狂风中掀起黑雾的身影不知作何反应,明明不久之前还分外熟悉的人竟转眼就披上了一层陌生的外壳,面孔,神态,此时一切一切都仿佛变了模样。
记忆中纯白的身影被强势地抹掉后又填上了漆黑的斑斓色彩。
知白……
“霍冲的女儿竟然……?”
手掌背于身后不自觉收紧,带着未尽之语,别见山在思索。
堵在心口的岂止是一句话,别见山有诸多疑问萦绕心间。
霍冲的女儿竟然完全好了,霍冲难道留下了什么后手,不仅如此霍枭还一举成为了文士,今日的异象究竟是什么?
不得不说,不仅是赵廓,众人的思路最终都是殊途同归,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只有传说中的真言能够做到,不得不承认,在观赏了今晚这一战后,别见山心动了。
“下回再来拜访,赵山主可要好好打个招呼才是,不然,我们金银山又要怠慢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霍枭站在高处,抽出长剑俯视着几人,一对黑黝黝的眼珠子竟带着几分笑意和开始不受控制的癫狂疯傻。
这幅模样落在周晃眼中,便导致那份忌惮便又增加了几分,无论何时对上金银山总会棋差一着,周晃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没有外人,这人一定就是霍冲的那个傻女儿——霍枭。
她好了,不仅好了,还狠狠地摆了他们一道。
“你……”喉咙中还冒着血泡,和已经逐渐冷静的周晃不同,赵廓只觉得脑袋充血,一身怒气没处发泄,那种恼怒之下或许还夹杂着几分他自己不愿承认的忌惮。
赵廓没想到,他懊恼,即使霍冲死了,这金银山还是一如从前那样不偏不倚地碍眼,像一个他越发在意便越除不掉的毒瘤,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赵山主还是不要继续行此大礼了,好生回去修养吧,千万别忘记了正事,慢走不送。”
“……”
“我们走——”
功亏一篑,赵廓强忍着怒火,带人下山。
挑衅着将人赶走,直到人走得看不见,霍枭手中的刀才一点点断裂消失,整个人像失去了什么支撑一般,跨得一下坐在地上。
“哎,你没事吧?”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夔朔和阿骆也是摔得屁股肿痛。
用手颤抖地挡住脸,霍枭疼得龇牙咧嘴,消耗过后那刺痛的神经让她对身体的掌控降到最低,连眨眼都开始费劲,“回去。”
囫囵地吐出两个字,三人互相撑着跑回了屋中,桌案旁,晁术已经静坐在那里,战斗一次,他头上的灰发好像都又白了几分。
“暂时不会有人上山了。”
四人无视了山上其余人的探究与议论,各自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