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中闲着无事?
陆行额角一跳,容祁哪只眼看见他闲着没事了?
他还说沈修卧病在床?
这大夏日的,哪能染了风寒?
只怕都是容祁想着要把这件事定在他头上,让他忙起来就没空去找晏青扶了。
如意算盘打的倒好,陆行冷笑一声。
“东皇小国何至于让王爷如此给脸面?”
他话音顿了顿,没等容祁开口,又说道。
“还是说八王爷,为了给郡主脸面,才想让臣去接应?”
“这是皇帝的意思,可不是本王的,难道陆相要说皇帝对东皇郡主有情?”
容祁凉冷地看了他一眼。
容瑾听罢忙接过声,清了清嗓子,替他皇叔圆话。
“此事的确是朕方才忘记说了,好歹是东皇世子第一次来京朝拜,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若是不去看看,总归是有些失礼。
方才忙起来倒忘记告诉陆相了,还劳烦皇叔来说。”
眼见这叔侄二人一唱一和,陆行看了一眼端坐着的容祁,更觉咬牙切齿。
这大昭朝谁不知道,他容祁说往东容瑾不敢往西,这皇帝做着是个摆设,什么都得听八皇叔的!
还忘记说了?
只怕容瑾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说这话了。
看着容祁让人生厌的面容,陆行只觉气血上涌,心中怒得很。
但再怒,这是在御书房,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能自己送把柄让容祁收拾他。
陆行只恨自己太过清醒,不然这会拳头都招呼到容祁身上了。
但他只能攥紧了手,忍辱负重地低头。
“皇上吩咐,臣不敢不从。”
“那陆相今天就启程吧,约摸五日时间,等乞巧节那日到温陵城正好。”
他还好意思提乞巧节?
陆行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容祁,又朝容瑾拱手。
“皇上,臣先行告退。”
一直等到陆行离开,容祁才施施然站起身,心情极好地回了王府。
“下次陆行和虞徵再来,不必给面子,直接赶出去,让他们来找本王。”
管家刚跟在容祁身后进了前厅,就听见他这样吩咐。
管家嘴角一抽,随即点头。
“是,王爷。”
“刚才陆行过来,带了什么东西?”
他对陆行这人了解得很,如果不是打着乞巧节的主意,他也不会趁着这会来。
前后他就今天忙了些,这一个虞徵又一个陆行,真是让他听了名字就厌恶。
容祁冷哼一声,拂了拂衣袖上从枝头落下的花瓣。
“奴才……奴才倒不知道陆相带了什么,陆相似乎没带东西。”
管家仔细回想片刻,小心翼翼地说。
“不可能。”
容祁不悦地瞥他一眼。
“连这点事都记不住,本王看你早些告老还乡得了。”
管家点头哈腰地恭维。
“奴才有错,王爷别生气。”
但他的确没记得陆相带了东西过来。
管家纳闷地想着,看着容祁一路往小院而去。
晏青扶正将陆行送的白玉菱花簪搁置好,转头就见了容祁进来。
“宫中的事处理完了?”
她刚说了一句,容祁就注意到她身后妆台前凭空多出来的宝蓝色盒子。
但他并未有所动作,只是走过来应了一声。
“东皇世子遇袭,中箭昏迷不醒,来京的事要搁置了。”
晏青扶讶然地看他一眼。
“所以方才那么急着传陆行进宫,是为了此事?”
“嗯,皇帝有意让他去温陵城看看。”
“但东皇说到底是个附属国,还是个不怎么安分的地方,陆行好歹是丞相。”
若堂堂丞相去接应东皇,这脸面可是给足了。
“正是因为不安分,遇刺一事也蹊跷,陆行才最合适去。”
他让陆行往温陵城,一方面是将人支走眼不见心不烦,另一方面,东皇的确不安分,恰好赶在西域在京城的时候递了折子要朝拜,难免有其他心思。
这路上遇袭的事情更是弯弯绕绕,沈修还要去找虞徵的解药,这温陵城,自然陆行最合适。
他有自己的考虑,虽有私心,但派出去的必定都是最合适的。
晏青扶如是一想,也觉得容祁所言有理,索性搁下这件事没再说起。
“这是什么?之前倒未在你妆台见过,你今日出府了?”
容祁略有惊讶的话打断她的思绪,晏青扶回神,就看见他拿起桌上的锦盒就要打开。
“不是……哎,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