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自己,和百姓报仇,对吗?
离开容祁,这些都能有。”
容祁再顺着长街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亥时。
王府静悄悄的,他心中担心着晏青扶昨夜的不对劲,脚步更快地进了小院。
小院没有亮灯,屋内也静悄悄的,他抬手推开门,喊了一句。
“青扶?”
桌边站着一道影子,他认出是晏青扶,便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掌灯?”
他一边说着,走过去要去点灯。
晏青扶低垂着眼,目光平静,又沉沉地看着他走近。
“他猜到了当年是你的过错,如今只不过需要一个确切的证据而已。”
“不想被他拿剑指着吧,不想被他怀疑。”
“本王和青相不一样。”
“杀了黄奕,荆山湖的事就再没人能威胁你了。”
“失责实在徇私枉法,你和黄信这种人又有什么区别?”
啪嗒一声,她手中的簪子落到了地上。
暗色里掌出一点星星盈盈的灯光,容祁如玉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又分明和昨日没区别。
那其中带着,情意,温和,以及真切的担忧。
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一步了?
明明她已经决意留下,明明再过几天,兴许王府就能去走六礼了。
明明差一点……她就要对容祁说,她也喜欢他了。
不是觉得容祁会怀疑她,而是她潜意识就觉得自己有错,有罪。
和黄家勾结是她的错,错听黄信的话害百姓惨死是她的罪。
真相被埋到地底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但百口莫辩。
史书成册的是另一番话,纵然容祁再信她,她也不愿意……当他知道这些的时候,眼中的不可置信。
更怕会是厌恶,会是恶语,会是如虞徵黄奕说的那样,毫不犹豫递过来的一把剑。
她有了软肋,有了七情六欲,所以往昔不在意的东西如今也可以是利刃,轻而易举地伤她。
其实仔细想想,她和容祁,最多的情分是那一年的九华山,上京城遇见的几年里,大半的时间,他最厌恶自己这个奸佞的权相。
后来的转变从她换了身份开始,从他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开始。
可她怎么能是好人呢,她和容祁看到的那一面并不相同,她手上染着血,是个坏人。
何况黄奕的事她必定要亲自解决。
她不会跟着虞徵去西域,但是也一定要除了这个祸害。
若离开一段时间……未必是最坏的事。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刚掌了灯,容祁听见晏青扶的声音落在屋内,轻的仿佛听不见。
但黄奕如今未抓到,他仍担心晏青扶昨日的不对劲,荆山湖的事她那么怕,必然是有隐情,有黄家人的手笔,他怕她若再听见黄奕的消息,本就不对劲的情绪会更崩塌。
所以容祁说。
“皇宫留了晚膳。”
果然。
晏青扶心中猛地一沉,蓦然觉得眼眶发酸。
是因为怕她发觉端倪,所以不愿意说实话吗?
她安静地站着,半晌没应声。
“怎么了……”
容祁抬头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和眼中的氤氲,顿时走过去担心地问她。
还未走近,他听见她轻灵,又平静的话落在耳边。
“容祁,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