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回去。”
这一整日忙着,他也没往王府传消息,猜着晏青扶兴许会担忧,他便着译岸回去。
晏青扶站在二楼雅间,自然听不到他的声音,可虞徵内力深厚,将话听了个清楚。
但他什么也没说,走到晏青扶身后,看着容祁抬手推开相府的门,走了进去。
“知道这会他来相府做什么吗?”
晏青扶眉心一动,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
“容瑾已经知道黄奕在我这了。”
虞徵不紧不慢地说。
“容祁看见了你的那份文书,已着人去查荆山湖的事了。小九,他不信你。”
晏青扶挺直的身子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虞徵的话一般。
“荆山湖的事你冤枉,我想你一定想杀了黄奕吧。”
冤枉?
晏青扶似嘲讽一般笑了一声。
“你若觉得我冤枉,又何必要连同黄奕用荆山湖的事逼走我,无需这样假惺惺。”
“小九,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和我想让你离开,并不冲突。”
虞徵轻轻叹了口气,面露为难。
“我并不是和黄奕合作,是和虞为,他许出的利益是让离开,我之前也给过你选择,你不要,那不管他能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我带你走,我都答应。”
“但我自然不忍心你受苦,也不想你为难,可又着实思慕你……”
虞徵的手顺着放到窗边,轻轻去触碰她的手背。
她蓦然别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淡漠地看着虞徵。
眼中的戒备和厌恶没有掩饰地倾泻而出。
“何必和我闹这么大的脾气。”
虞徵眼一沉,紧接着又笑起来,语气纵容。
“你生气的话,那等你离开王府,跟我回西域的时候,咱们在路上杀了黄奕。”
黄奕对虞为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牵制晏青扶,然后和他换这个条件。
一旦晏青扶跟他离开,黄奕没了用处,他心疼晏青扶的过往,自然也巴不得要杀了他。
“不需你假好心。”
晏青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虞徵啧了一声,又放轻了语气。
“但容祁已顺着文书查到了相府,你觉得离他知道荆山湖是你失责才致使百姓惨死,还有多远?
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来相府吗,为何今日在宫中待了一天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
晏青扶呼吸蓦然一顿。
“是因为他查到了端倪,知道了黄信是替你揽的罪,对你有了怀疑。
今夜来相府也是,他猜测你在相府中还藏着些当年的东西,是来一探究竟的。”
“相府早就被查封了,哪还有什么东西。”
她敛下眼,淡声说道。
“有与没有,你最清楚。”
虞徵不以为意。
“你西边书房的第三个暗格里,放着一份当年被黄信逼着写下的同盟书,还有荆山湖黄信替你揽罪的证据,是你当年查处黄信之后,从他那拿走的。”
虞徵准确无误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晏青扶唇色隐约发白。
“容祁顺藤摸瓜,在今日午后,查到了黄家的一个余孽,当时你给他名单上的季大人。
容祁怀疑着荆山湖的事,眼前刚好摆着一个和黄家有联系的人,他自然反复问了遍。”
而季家能告诉他的,必定是……荆山湖外,她失职失责致使百姓惨死,黄信替她揽罪,而她冒险保下这个奸臣。
不然虞徵又从何知道她藏了东西在暗格,不然容祁又为什么在这么晚……要来青相府一趟。
月色顺着窗棂爬过来,映在她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
虞徵似怜惜地看着她,语气诱哄地说。
“跟我走吧,小九。
索性容祁已经知道了,你也不想有和他用剑互相指着的一日吧。
或者说……你也怕从他眼里看出厌恶吧。对你这个在他看来,奸佞虚伪的女相,厌恶的眼神。”
晏青扶头隐隐作疼,心中的防线顺着他这些话在逐渐崩塌。
她这两日,遇见太多人提起荆山湖的事了。
每提一句,她就多承受不住这一分的痛苦。
“跟我离开,杀了黄奕,这件事就再不会有人知道了,没人知道荆山湖的百姓是怎么死的,黄家父子都得到了应有的惩处,也不会有人再拿这些威胁你。”
虞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蹲下身子,似痛苦一般凝着眉,重重地喘着气。
他蹲下来和她平视,晏青扶听见他的声音如恶魔一般无孔不入,又引出她心中一直藏匿的心魔。
“不想被他拿剑指着,不想被他厌恶,对吗?
想杀了黄奕,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