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山湖的事,本王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季大人对皇室怨恨得很,纵然不知道容祁为何突然过问荆山湖的事,但他自然不会多说。
是以他嗤笑一声。
“史书明面记载的东西不够王爷看?”
“史书成册记载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清楚,本王更清楚。”
容祁淡凉地看了一眼已经因为身上伤痕而只能苟延残喘躺在地上的季大人,随即说道。
这一番话顿时让季大人哈哈大笑了两声。
“容祁,你疯了不成?”
他怪异地看着容祁,似乎是少有遇见会这样说话的人。
“史书成册的东西若还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上面还盖着先帝的玉印,朝堂上下无人不知。
“本王相信的东西才是真的。”
史书成册亦有假,亦能有篡改,明面上可看到的东西也可能是假的。
但心里相信的不会是。
他信晏青扶,所以这摆在明面上证据,和盖了玉印的文书,都是假的。
“都说了当时黄大人奉命处理水患,后来一时失误致使……”
“接下命令的,是晏青扶吧。”
容祁打断他的话,忽然问道。
晏青扶?
季大人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溢出几分厌恶。
“晏青扶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容祁眼神一冷,袖中的手微微一动,勉强按捺住了想杀他的举动。
“她得了黄家的好,还背叛黄家,和先太子勾结害大人惨死,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哈哈哈哈,最后得到应有的报应,真是大快人心啊。”
季大人对晏青扶显然恶心得很,连说了好几句,丝毫没注意到容祁沉的能滴水的面容。
“当时荆山湖,接下命令去处理的是晏青扶,为何最后成了黄信处理不当?”
不想再看他疯癫下去,容祁冷硬地打断他的话。
便见季大人意味深长地说。
“王爷觉得呢?我为什么说晏青扶得了黄家的好?当然是因为大人为保下她差点没了命啊。”
容祁面色毫无波澜,季大人又继续说。
“接下处理水患命令的当然是晏青扶,处理不当致使百姓惨死,大人当然是为了保这个才登位没多久的女相,才替她揽罪,实际上背负着八百人命的,可不是我们大人,而是晏青扶……”
“带下去,用刑。”
他满口胡言乱语,容祁听了一半就知道没真话,稍一摆手示意,当下就有两个兵士走过来,拖着他往外。
“什么时候想说实话了,什么时候来告诉本王。
不然这天牢的百种酷刑,你一个个挨过。”
而后容祁走出天牢,外面已近戌时,有侍卫走过来问。
“王爷不如先用膳?”
容祁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今日辰时用过早膳之后就一直在前殿,连午膳都没用。
好不容易等晚间忙完了,又马不停蹄地来了天牢。
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这几日的连轴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摇头。
“传陆相入宫。”
“今日太阳正好,小姐不如多出去走动走动?”
时间一转来到了第六日,晏青扶几乎已休养的大好。
长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随即问道。
“不必了。”
晏青扶摇摇头,搁下手中的朱笔,随即意味不明地说。
“兴许我们宅子,很快就要来客了。”
虞徵必然知道她离开了,不然不可能连着这么几日都这么安静,连黄奕也像是消失了一样,再没找过她一次。
付溱跟着她来了这,昨日来告诉她,这宅子外可有好几个人的暗卫,在时时刻刻盯着她的举动。
她让付溱将虞徵的暗卫打了个重伤,连着人一起扔在了西域行宫外,今日……约摸虞徵是要来找她的。
长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却不欲再解释,晏青扶回头问了一句。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奴婢好不容易得来的。”
长夏略一点头,赶忙将手中的瓷青纸送过去。
晏青扶接过,落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随后将这封书信放在了一个看似不起眼,实则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你下去吧。”
这一次,她得先算计虞徵入局。
打发走了长夏,晏青扶一人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果然没过一会,门边一动,紧接着掠进来一角衣袍。
虞徵果然是不会等人通禀的,但这正合晏青扶的想法。
所以她面上诧异地怔愣着,随即厌恶皱眉。
“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