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芷自不知晓自己已然中计,在自己宫中待了半日,心中已有个计划成型。
既然母皇器重虞徵,不如她就想办法彻底废了虞徵,如此一来再论长短,虞菏也不会总以为她不比别人。
打定了主意,第二日午后,虞芷便派人往大皇子府和行宫各递了一封信。
行宫接到信的时候,晏青扶正在屋内看着那本记了“无言水”的书,一听说是公主府送过来的,晏青扶甚是有兴趣地接过来看了看。
“如何?”
容祁在一旁问她。
“看来是太心急了些,竟然今天就轻而易举地上钩了。”
想必是她昨日说的那番话,到底让虞芷心中有了隔阂与阴影,她巴不得早些除掉虞徵,也少让这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那今日去吗?”
容祁闻言眼中亦闪过几分暗色,问道。
“自然要去。”
晏青扶起身折了信道。
“我随你同去。”虞芷到底武功高强,容祁自然不放心晏青扶一个人去。
“你暂且在宫外等我,半个时辰后再去客栈。”
若与她同去只怕虞芷心中有戒备。
容祁闻言也未再说什么,看着晏青扶起身,从行宫中离开。
虞芷约在一个客栈与晏青扶见面,美名其曰今日得闲要与晏青扶一并瞧一瞧这西域的景致。
晏青扶走到雅间外一推开门,虞芷就满脸笑意地迎上去了。
二人一并落座,虞芷说着几句场面话,便切到了正题。
“昨日我去了皇兄宫中一趟,见皇兄身上的伤似乎还很是严重,也不知晓在边境到底是被谁伤着了。”
晏青扶微一敛眉,随即摇头。
“这件事我倒是不知晓。”
非但说不知晓,晏青扶脸上更是没有一点对虞徵的担忧,虞芷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又试探道。
“听说昨日伤口裂开又喊了太医,想必要再休养半个月了,我想着皇兄对你倒是瞧着特殊得很,若是你去看一看他,兴许能好的快些。”
“阿芷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青扶蹙眉,似有不解。
“我和大皇子都无甚交集,又怎好去宫中瞧他?”
她也听说来西域这么多时日里,二人几乎没有私下里在西域皇宫见过面。
虞芷观尽了晏青扶的反应,心下思忖。
看来晏青扶是当真与虞徵不甚相熟。
那她皇兄是怎的能对着这样一个人喜欢了许久的?
虞芷蹙眉,一句话还没想明白,目光不经意掠过一旁发沙漏,乍然回神。
快到了时间了。
快到她喊虞徵来的时间了。
虞芷敛了眉,嘴角忽然扯出些有些诡异又温和的笑,她扬手从袖中挥出些白色的粉末,晏青扶一吸入,陡然神色一僵,有些迟钝下来。
“看着我。”
虞芷得意地收了手,一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晏青扶。
等看到晏青扶如她吩咐地盯着她的双眼,那漂亮的瞳仁里没几分光亮,尽是呆滞之时,虞芷从袖中拿出来一个细小的瓷瓶,在桌案上推过去给晏青扶。
“等会虞徵会按着我的邀请来客栈,你与他用一顿午膳,想办法将这个倒进他的膳食里。”
这毒药无色无味,再擅长毒蛊的人也察觉不出,是她费了好一番劲,才去寻来的。
若不用在虞徵身上只显得可惜。
晏青扶受了她毒的控制,自然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接了瓷瓶,虞芷的面色显然轻松下来。
“记住,要将这瓶毒药,放进他的膳食里面诱他喝下去。”
她一连重复了三遍,要借此将这句话绕进晏青扶脑海里,如此一来,后面她解了控制,晏青扶也会按着她的吩咐去办事。
她此番约了虞徵是用着晏青扶的理由,就算虞徵最后毒发也查不到她身上,西域与大昭若此番再起战事,她就是虞菏唯一能依靠的子女。
虞芷的如意算盘打的正好,也更有闲情逸致起来。
“说来你好好地来西域一趟,本宫也当真不想把外人卷进来这争斗。
可谁让你是我大皇兄的心上人。”
向来行事作风捉摸不透的虞徵,自五年前藏了个心上人,虞芷曾派人去再三查探过,也不曾得了多少这女子的信息。
谁曾想五年后,这人竟然跟着来了西域。
如今情势如此,她母皇重用虞徵,也由不得她兵行险着动手。
“这毒药并不会即时发作,要等皇兄回了府中,三日后才会悄无声息地疼,这毒不会要他的命,但也绝不会让他好过了去。”
虞芷拎得清局势,死了一个皇子跟废了一个皇子来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如何做。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