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扶心中如是想着,与容祁话罢,容祁开口。
“西域中人,还真是狡猾。”
虞徵一个,虞为一个,虞芷又是一个。
“说到底皇权底下,在哪都一样。”
虞芷是皇储,下面自有千百双眼睛盯着她,虞菏不肯放权,她若表现的太聪明必定会为虞菏忌惮,可若是真没本事护身,虞徵早把她从皇储位上拉了下来。
“不过她想利用咱们,咱们不妨也利用她。”
“青青何意?”
“虞菏能与容瑾合作,我们为何不能借虞芷之手,让虞菏腹背受敌。”
三两句话音间,晏青扶心中已经有了个主意。
第二日午后,她起身自行宫离开,再一次去了虞芷宫中。
今日虞芷应虞菏的意思入了宫中,听得晏青扶过来,她亦有几分惊讶。
“公主?”
底下的宫女低着头询问她。
“说本宫不在……算了,将人请进来。”
虞芷本想起了晏青扶那日的样子,觉得此人已经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不想再在晏青扶身上浪费时间了。
可转念,她又想起自己方才在虞菏宫中,被虞菏好一番训斥的事。
她母皇心里的天平,已越来越偏向皇兄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至少晏青扶是个能牵扯住虞徵的人,简单笨拙一些也好,她利用完了人还能全身而退。
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虞芷笑眯眯地迎上去。
“颜小姐。”
“今日得闲在宫中无事,便来叨扰公主殿下了。”
晏青扶走进去,面上亦浮起笑意,任虞芷拉着她坐到桌案前。
西域常年喜用蛊之人的手大多都凉,晏青扶与虞芷的手一接触,便察觉到她指尖彻骨的凉意。
她不适地蹙了蹙眉,很快又神色如常。
“颜小姐昨日抹的药可有效果?手腕上的伤痕可好些了?”
那本就是晏青扶故意在去公主府的路上故意弄出来的痕迹,只是瞧着吓人,其实并不疼,送的药自然也回去就被她扔了,此时听虞芷问起,晏青扶当即笑道。
“已好多了,公主的药果真是极好
的。”
“那便好,不然本宫心中可要愧疚一阵子呢。”
虞芷松了口气,与晏青扶谈笑起来。
“今日应母皇的吩咐入宫,我还想着等会去行宫找颜小姐,顺便再见一见八王爷,没成想我还没去,颜小姐便已来了。”
晏青扶面上浮起几分笑。
“如此说来,岂不是更说明我和公主殿下有缘。”
“叫什么公主殿下,倒显得生疏了些,我和颜小姐一见如故,不如就叫我一句阿芷。”
“怀瑾握瑜兮,心若芷萱,公主好名字。”
晏青扶弯唇一笑。
气氛一时和乐融融,虞芷与她说了片刻,忽然呀了一声。
“来了这么久,倒忘了让人上茶了,瞧这帮奴才怎么伺候的,也没人上心。”
虞芷连忙喊了人去取上好的茶叶。
“这茶是我西域皇宫独有的,取初雪浸泡过,很是清润可口,沁儿且尝一尝。”
晏青扶笑着端过杯盏,只看了一眼,眼中神色便怔了些。
但很快,她将茶盖放下,在虞芷的注视下,低头抿了一口茶。
“果真是好茶。”
她面色如常地说道。
虞芷盯着她喝罢茶,看着晏青扶无知无觉的样子,嘴角这才露出笑意。
“既是喜欢,那便多喝些。”
毕竟喝够了茶,才好听她的话给她办事。
晏青扶自是点头,但端了茶盏也不再动,反倒与虞芷一同岔开话题。
“前些天还听说大皇子离京的路上遇刺,想来如今外面也不甚安全,阿芷若是出去,还是要当心些的好。”
见她拨了拨茶盖却不再喝茶,虞芷刚要催促,忽然听见她提起虞徵,神色一顿,果真被转移了话题。
“是吗?”
她只听说了这个皇兄受伤,引得母皇大怒,却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受伤。
虞芷眼珠一转,打算从晏青扶口中套出些话。
于是她幽幽叹了口气。
“昨日在皇宫外遇见,我与皇兄动手,想必吓着颜小姐了吧。”
晏青扶适时蹙眉,试探着问。
“公主和大皇子,似乎关系不甚好?”
“皇兄脾性急躁,昨日又见了我伤着你,想必一时心急,其实素日里我与皇兄关系尚可。”
“原是如此。”
“我还想着等今日午后闲下来,去宫中看看皇兄。
皇兄被母皇禁足,我一回来还不知晓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