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犹豫的时间太长,耽误了时候,闹得如今虞菏已派人来处理了。
虞芷只能跟着统领一并入宫了。
暗卫将剩下的人都疏散开,要护送着虞徵回宫。
“不必了,本殿还有事要去办。”
虞徵抬手拦了人,眯着眼看不远处刚隐进小道里的两个人。
这平白无故的,他们二人闲着出宫?
虞徵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想起方才在外面入了的那场局。
虞芷可没这本事能将他从头到尾算计的这么彻底。
前后稍稍思索了片刻,虞徵已想到了缘由。
胸口的伤仍提醒着他上一次在晏青扶手里栽的多狠,可虞徵连犹豫都不曾,又喊了暗卫道。
“盯紧郊外。”
晏青扶与容祁悄无声息地回了宫中,而此时金銮殿内,早闹得一番腥风血雨。
虞菏见了虞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了一旁的奏折兜头砸了过去。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她自己的女儿明目张胆残害手足以至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
虞芷心中知晓此番是自己的失误才入局,入了大殿亦不辩驳,低头认了错,跪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让阖宫看足了笑话探讨不说,一回宫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足足睡了两日,至她醒来,已经是期限之日只剩三个时辰。
容祁瞧了一旁的沙漏道。
“青青觉得,她还能将东西送来吗?”
晏青扶摆弄着窗棂边的盆栽,闻言笃定地落下一句。
“她能。”
虞芷可惜命得很。
她多疑又敏感,心思沉重想的多,也必不可能对虞菏坦白。
所以一定会带了东西过来。
自不知道虞芷用了什么办法,这日晚间还剩两个时辰的时候,虞芷果然着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姗姗来迟将东西递给了她。
虞芷面色仍有些苍白,兴许是毒发耗费着她的精力,连说话都中气不足。
“解药,也该给我了。”
晏青扶接过盒子打开一瞧,果是西域皇帝的玉玺和虞菏的私印。
她微微勾唇。
“公主果然是个爽快人。”
她留着虞芷也有用处,自然不会轻易让她死了,从桌案上递过去一个瓷瓶。
“公主,下一次是七日后,可别忘了。”
她提醒的声音遥遥地传出去,虞芷攥紧了手中的瓶子,没有应声。
这身上的毒时时刻刻是她的桎梏,提醒她如何受辱,如何受制于人,如何将玉玺私印拱手相让,虞芷只看了便觉得恶心,怎么还愿意多听一句。
但晏青扶并不介意她如此,只扬声喊了一句便低下头去看手中的私印。
“玉玺只在其次,这私印于当下,才是大有用处。”
虞菏的私印小巧,放在手中就能握个严实,但就是这么小巧的私印,许能改一时波澜以逆流。
戌时过,晏青扶写了一封信,盖过虞菏的私印,交给暗卫道。
“传出去到京城交给沈世子。”
沈修已拔了西域的一条暗线,那这封信他自然有办法以“西域暗线”的身份传进皇宫给容瑾。
暗卫接了信,未敢停留,连夜便离开了京城。
“前些天虞芷说容瑾的暗线和西域暗卫接头的地方在坠湖,想来也快到了传信的时候了。”
容祁瞧了一眼一旁的沙漏,随即道。
“这岂不是更好。”
晏青扶轻笑一声。
她一次将两方的信息都打断,来往信件和计划都在她手中成盘,那结果如何,自然也早被她料到。
果真,第二日午后,坠湖外的暗卫传回消息,拦下了容瑾往西域皇宫送的一封信。
信中是容瑾言及近日京中变动,并想与虞菏商议,早些动手“除去”容祁。
短短几行字一眼便瞧过,容祁扬眉道。
“看来这些天沈修和陆行在京中,也是当真没闲着。”
若非如此,容瑾也不会一再催促。
晏青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一旁研磨罢,将桌上的朱笔递给容祁。
容祁自然知道容瑾的字迹如何,比对着信中的字更是模仿的相像,他只稍稍动笔改了两句,信中的意思便全然变了。
他自不会傻傻地问虞菏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除掉”自己,容祁只在信中言及当时边境那一场局,打算先看见虞菏之于边境如今的状况,又是如何想的。
也好提前做下一手准备。
他低头写着,字符跃然纸上,与容瑾的字迹分毫不差。
晏青扶看了片刻,笑道。
“八皇叔竟也有这等本事,临摹旁人的字迹也学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