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为大惊失色的时候,最前面的人已经骑马到了阵前。
他勒紧缰绳,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容祁?”
竟然真的是他。
“虞二皇子,别来无恙啊。”
容祁淡声落下一句话。
“你……”
虞为强自镇定下来。
“你故意演出来骗我的?”
他脑中一片混沌,但仍然下意识问。
“兵不厌诈,本王若不如此,如何骗得遄城的暗线露出马脚。”
暗线。
虞为更攥紧了手,凉风吹的衣袍烈烈,他忽然明白了容祁的意思。
他安排在遄城的暗线一直不露面,但容祁是知道遄城有暗线的,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容祁便出此下策。
他先传出自己重伤的消息,又让韩少卿传信回大昭,暗线得了这么虚张声势的消息,他又在城主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让暗线深信不疑。
暗线传了信回来,虞为便对那时候容祁重伤的事也很是相信,他想趁着大昭内乱动手,必定会亲自领兵来大昭,想着能一步到位直接将容祁带走。
只要抓了容祁,大昭如何,上京如何,终究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而只要他信了,他带了人来了,容祁就早设好了陷阱在这等着他。
虞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你……”
他目光掠过跟在容祁身后,几乎能将他这两万兵士完全包围起来的援兵,难得开始慌了神。
容祁亦足足带了两万人来。
加上韩少卿带的人,已经是他的两倍要多。
何况……这还是在大昭的地盘。
“你哪来的这么多人?
遄城内不是只有两万人吗?
“虞二皇子的暗线看了第一封信,就不知道本王同时传了第二封出去吗?”
第一封要带于大夫来的信是故意给他们看的,第二封里,才是要大昭京城调兵过来,就是为的今日。
信想与不想让他们看,原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虞为顿时白了脸色。
“二皇子,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再离开了,也好留在无回城外,为当初你造下的罪孽赎罪。”
容祁话落,一挥手,身后擂鼓响起,震天的呼喊声和刀剑声顿时响在一起。
遄城内城主府
“所以如今,他人在遄城外?”
晏青扶面无表情听罢了译岸的话,方抬起头问。
“是,王爷与韩大人都在那,与虞二皇子……”
译岸垂着头,将话说了罢,又开始沉默。
“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没受伤?”
晏青扶掀起眼皮,又问了一句。
译岸头垂的更低。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晏青扶已经不必再往下问,已经知道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人没受伤,她一路上的担心忧虑放下,自好好松了口气,可又想着自己担心害怕的事,原来都是这个人早就算计好的局,一时是又气又笑。
“下去吧,我知道了。”
“青相,您……您别怪王爷,当时那封信……”
原本就是害怕她知道了担心,特意吩咐不送去皇宫的。
若是陆行与沈修担心倒是还好,最少他们是多少会权衡利弊之后,先派于大夫来遄城看过情况。
但容祁深知晏青扶的脾性,她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会从上京过来,若是上京事情脱不开身,她也是要担心忧虑的有几日休息不好的。
容祁自是不忍,但又为了演好这一场戏,只能吩咐说不送去皇宫。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晏青扶知道了。
但此时在遄城外的容祁自然还不晓得晏青扶来了,他仍在想着自己算计的这一盘棋安排的极好,不费吹灰之力引君入瓮。
这场大战足足战了有有两日,正是大昭士气鼓舞,一鼓作气将西域的两万人逼得节节败退的时候,他举起弓箭,一支箭羽如流星一般飞射而出,射中了最前方,已经杀红了眼的虞为。
虞为瞳孔一缩,甚至来不及反应,已经被箭羽射中,皮肉被划开,鲜血淋漓。
他从马上摔了下来。
扑通一声,在众人没回过神的时候,容祁已经到了西域阵前,一把剑架在了虞为脖子上。
无需鸣鼓,此时只剩下几千人的西域兵士几乎下意识停了手中的动作。
一时战场之上一片安静。
“你朝最后的一位皇子已经伏诛,降者,可不杀。”
灌注了内力的声音响在战场之上,人人惊疑不定地互相对视着,无人敢开口。
说实话战了这一个多月,西域的几座城池都已经被攻陷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