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酒酒在前带路吧。”姬酒酒不放心,道:“我走在姑姑身边。”到了那间小屋前,二人停下来。姬酒酒扶姬明月坐在旁边的桂木根上,像记忆里那样做墓碑,到屋里取了她姥姥穿过的衣物烧了,做成骨灰小心地装进陶罐放进沙石坑。
姬酒酒两只手捧起沙土,慢慢撒下去,却不肯撒在陶罐上。撒了一会竟不撒了,一把把陶罐抱在怀中,就像抱着她的姥姥,泣不成声。
姬明月走过来,蹲下身抱住姬酒酒,拍她的背轻轻道:“放下去吧,酒酒还有姑姑。酒酒这样,姥姥怎么会走得安心?”姬酒酒哭着道:“姥姥不放心就会回来吗?”竟像当年哭着向她舅舅要她姥姥一样。
姬酒酒终于肯将那只黑色陶罐放下去了,一点一点地盖好沙土,束上木碑写上了她姥姥的名字,跪下磕了头,起身清理了碑林里的荆棘荒草,离了涂山。
姬明月和姬酒酒进城回逍遥居,走在路上,见一灰袍摇破扇的道士并徒弟在街市给人看病。站着看了会,只听那道士每每言语相同,都道:“无碍,无碍,贫道这里有一仙方,拿回去保准你药到病除!”时渐天晚,路上行人匆匆往家赶,那道士也收摊回去。姬明月走近道:“敢问道长是何仙方,可叫我们有幸一睹?”那徒弟见了姬明月和姬酒酒,眼睛都直了,口中道:“有的,有的,我师父有三麻袋这种药哩!”那徒弟不认得好歹,那道士却认得,慌忙拦住笑道:“仙方今日就…就不给您二位看了,我们还要赶路,赶路!”说着扛起麻袋就跑,浑然忘记这里还有个徒弟。
姬明月把那道士定住,那道士把眼一闭,只道今日出门忘看黄历,他命休矣。他徒弟这会反应过来,知道是遇了高人,看穿了他师父底细,把三麻袋药全拿过来奉上道:“高人勿怪,我师父虽是骗子,可他的药却能叫他们睡一天一夜好觉!”那道长仰天长叹:“徒弟啊徒弟,你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说你师父是个骗子!”姬明月和姬酒酒拿起一小包,打开见是花瓣。那道士摇着扇,清一清嗓子道:“不要小看我的玉叶金花,它们可是我从雪岩上采下来的,代表着苦难生活中的力量!”双手挥舞,惊动道:“我能动了!徒弟,我能动了!”师徒抱在一起,高兴的约莫像个傻子。姬酒酒道:“以后你不要骗人了,这里的人受过难,他们不认得这花,也不知道花里面的意思。”那道士听见,跑过来道:“你听懂了?重要的不是花,不是它能叫人睡好觉,而是苦难中不失信念,激流勇进的勇气!”姬酒酒想了会,把药默默还给他。
奈何天公不作美,把他三麻袋宝贝全给吹上天。那道长在风里一阵狂乱:“我的宝花啊,给我信念的宝花啊!”一会儿累的不行,伸腿在地上坐着,被他徒弟扛走。
第二日天晓,逍遥居门前一阵鬼哭狼嚎,乱敲门。白牡丹开门出来,那道士和徒弟不留神,一个扑子扑进来,摔个惨烈。
白牡丹闭眼不忍相看,等他们爬起来问道:“你找谁?”那道士道:“我找昨日害我失了宝花的人!”忽然眼一睁,道:“有妖怪!”把睡在红廊上的蘽老头收了。白牡丹慌了,叫他放了蘽老头,不然要他好看。一时间在那里扭打起来,可怜堂堂长白应天府后人被一个凡人打得满地跑。
姬酒酒出来,白牡丹抬头急色道:“姬姑娘,这恶道士……把……把蘽老头收走了!”姬酒酒隔空把那道士的收妖壶取来,拿在手上瞧了瞧,拔出壶塞,放出蘽老头。那道士一惊一乍道:“你……你怎么会用我的收妖壶?”姬酒酒道:“你做的收妖壶算不得神器,不会认主人。”那道士简直像遭了雷轰,睁眼看姬酒酒把收妖壶还给他,自语道:“这么多年,我不会一点长进都没有吧?”
姬酒酒道:“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那道士道:“自然是叫你们赔我花!”姬酒酒道:“我们没有那样的花赔你。”那道士快疯了道:“你……你没有别的话了?”姬酒酒摇头道:“没有了。”那道士踏着步急走:“你这姑娘,怎么是个死脑筋?”憋了半天,道:“你就不能赔点别的东西吗?”说话间肚子饿得咕咕响,姬酒酒看着道:“我赔你饭吃,不知这个可不可以?”师徒俩听了,一阵喜笑颜开。饭菜上了桌,一阵风卷残云,把姬酒酒,白牡丹,蘽老头都看呆了。
那道士摇着扇道:“你们这逍遥居建的挺不错,只是缺了一样东西,失了灵气!”说着一阵长篇大论言房屋的正德,利用,厚生之语。“想来做道士不是你拿手的,你拿手的是造屋宇吧?”姬明月走下来道。那道士说的甚是高兴,扇子摇的飞快,得意道:“正是!还有,你们有所不知啊,此次诸仙门会盟共议鬼麒主住的地方可是要我建的!”那小道士道:“师父,你还好意思说,分明是你上普陀山求来的。”那道士使扇打小道士头道:“不许在外面说你师父的不是!”“普陀山,你受王凤的命令?”那道士道:“算是吧,可我更喜欢你说是一场交易啦!”姬明月笑道:“王凤答应了你什么,叫你如此为他卖命?”“卖命?谁会愿意给人卖命,都是有目的的啦!”姬明月道:“你是谁?”那道士低了眉,看扇子笑了笑道:“一个落破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