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瀚博：“乖？”
他没怎么留意过罗贝锦是个啥样的人，被别人这样一点，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肯定点下头：“是挺乖的，你看见她旁边儿的小男朋友没？最该扁。”
蒋迎杭注意到那边儿动静，不动声色挑了下眉，先是留意上罗贝锦的状态。
罗贝锦无措一瞬间，又归于平静，低声说话，说给蒋迎杭听：“别担心，他只是我初中的一个同学。”
话虽如此，蒋迎杭还是提防起来。
接近黑夜尾声，菜市场人少，所以董瀚博胆子也大，吃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不抬高身价贬低地域，只来出气撒气，混上个好面子。
郑子睿反应才大：“还敢来？小心我叫阿赖哥过来抽烂你！”
董瀚博得意一笑：“阿赖哥？他现在还在医院呢吧，从医院过来怎么也得半个多小时吧？”
罗贝锦拿上包，横在郑子睿身前护着他：“买哪条鱼？我要下班了。”
董瀚博单手指着罗贝锦，胸中填好措辞，一口难听话即将喷涌而出。
要是个人，蒋迎杭早光明正大挡在罗贝锦前面跟他对峙了。
要是个人。
是个人。
个人……
现在不是个人。
嗯，对。
他现在不是个人。
只能玩阴招，虽说不磊落这件事并不符合蒋迎杭的性格，但是关键节点只要不是书呆子都讲究个变通。
况且这事儿上讲什么磊落，磊落是教给人的，不是教给鬼的。
附近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掂量了一下这养鱼的缸子，差不多，是个瓷实的，砸那个家伙身上还能赔给小胖子家点儿钱，还可以再追究个精神索赔。
鱼缸松动，蒋迎杭再想向上抬一下的时候，后面男人一掌把董瀚博那不礼貌的指头推开了，蒋迎杭缓了一下。
男人跻身到罗贝锦跟前，他五官不错，眼皮上因划着一道疤所以显得有些不好惹，却对着罗贝锦温和一笑，笑起来挺温顺：“妹妹，你别害怕，我是讲道理的。”
蒋迎杭琢磨，讲道理，算是个好混子。
男人伸出手来：“我叫路盛，就一个问题，谈没谈过男朋友啊？”
所有人愣了一下，董瀚博先行跳脚：“路哥，我请你来是帮我撑场面的，你在这儿问她谈没谈过对象？这么多漂亮妹子送你怀里你不要，你偏要在菜市场泡一个学生？”
郑子睿瞪大眼睛：“什么？什么！你要干什么！臭流氓！”
蒋迎杭气焰燃得更旺了，手里鱼缸毅然决然砸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狗，此起彼伏地吠。
什么好人能打一只鬼的妹妹的主意？找死。
罗贝锦忽地在角落摁住了他手背，软薄的指腹压在他冰凉的皮肤上，人类的触感带着一丝别样的暖意，她飞快看了蒋迎杭一眼：“别。”
路盛见罗贝锦没任何跟他握手的意思，把手又收回去了，注意到罗贝锦举动，也朝一个方向看过去：“你说什么？”
罗贝锦垂下眼睛：“我要下班了，不买鱼就回去吧。”
路盛随手一指：“谁说我不买，就这条最大的鱼，我要了。”说完眼睛便落到罗贝锦身上。
董瀚博抬起手肘撞到路盛腰：“你要不要脸？”
蒋迎杭鸦羽似的睫毛也跟着挂火，一并跟着凉飕飕抖，有种被偷家的愠味儿，补了一句：“罗贝锦，回家了。”
他冷冷看着对面两人。
牙能给他们扳掉，再一人敲碎两斤骨，回家炖汤。
董瀚博似是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骤然对着一方角落回看过去，身上还裹上了一层不自在的凉意，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被他的寒颤传染还是怎么个情况，路盛也觉得此刻这个水产区的温度突然降了下去。
罗贝锦轻微点了一下脑袋，幅度不大，用来回应蒋迎杭。
那条鱼的生意她做不了：“已经下班了。”
郑子睿捞起来那条七八斤的鱼有点儿费劲，放进了个塑料桶里，狮子大开口：“算上桶就给两百吧。”付款码朝前一推，“付钱吧。”
路盛举起手机就要扫码，被董瀚博压下去，横眉冷对：“你疯了？你真看上她了？”
路盛把董瀚博当一团空气，扬声介绍：“罗贝锦，你要是没男朋友我就追你了，我虽然不是大学生，但是也一边开店一边念完高中了，也有在一直学习，英语刚考过雅思6.5。”
这一顿介绍引来零散的几个路人纷纷侧目而视。
路盛低头一笑：“以后一定会出国念个本科学历回来，应该比你大个三四岁，对了，我在北京开了家纹身店，一年赚个小百万没问题，现在在洲林忙分店的活，我时间宽裕，审美也在线，你挺漂亮。”
她内心没什么触动，听来这些话只觉得路盛的经历很独特，也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