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摊开手道:“吃了这个吧,每月十五没有解药,便将暴毙而亡。你若真忠心于我,我也不会亏待你。”
袁基迷蒙的眼睛忽然停顿了,亮晶晶也不躲了,定定的一直贪看着你。好像在琢磨你说的话。你打眼望去,哪里是亮晶晶的,那分明是泪。
亮晶晶的东西流光一样从袁基那窄窄的脸颊滑过,他温顺地低下头含了你手心里的药丸,怕你存疑,还抬起脸当面嚼了嚼,咽了下去。
你心里被刺了一下似的,好声好气问他,“什么味儿?”
那人面上的血色似乎更淡了几分,眉头也紧锁着,缓缓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真是烧糊涂了,连味觉都淡至此。你站起身,再普通不过的糖丸、甜的、他难道吃不出么?
衣角被人扯住,你低眼一看,那人摇摇欲坠的,手里却还捏着你脚边一块布料。他薄薄的嘴唇抿了抿,就要去亲吻你的衣角——那是再明显不过的小倌求欢的动作。这人真当自己要做你后宫中的小爷了么??
你不知哪里来了一股气,似乎气愤他自贱至此,一伸手就把他捞起来。袁基跌撞着挂在你身上,你感受到他屏住了呼吸,袖子里的手又死死捏住了。你捋起他的袖子,一根一根把他的手指抻开,果然见到手心掐出一排深红的月牙。
“别掐了,若是困,就睡会。”你索性把手覆在他眼上,抹死人眼似的抹了两下,像要强制他入睡,“明日呢,你还是百官之首,好不好?”
这话配合着你的动作,听来怪瘆人的,像善心大发地给死到临头的人编织个好梦。
何况你还说起来闷闷的。毕竟你咬着牙亲自撤回旨意,可真是很少有的事情。
“陛下。”袁基的手无力地搭在你肩上,不知是想推拒,还是想抱牢点。他的声音顿顿的,但明显有着些惊讶。或许是真当自己在梦里,他又开始毫不避让地贪看你了,只是眼睛一磕一磕地打着盹。
你也有些惊讶,惊讶于自己居然能扛着这个男人往外走。想当年他的射艺可是……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