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厮,这些大户人家更是讲究门当户对,难道大夫人会给二公子娶个贫家女?”蓝衣丫鬟道。
众人想了想大夫人的行事做派,再代入大夫人的身份,是不可能。
“那既然楚小姐家中不缺钱,怎么会和我们一样,竟做些下人的活儿?她家的钱呢?”新来的丫鬟问。
蓝衣丫鬟摇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二公子中了秀才,我娘说,府城里的大人说了,二公子很可能会考中举人的。那楚小姐虽然现在是辛苦些,但夫君出色,她好歹有出头之日啊。现在这样子,大夫人是想让儿媳学乖一些也不定呢!”
新来的小丫鬟道:“那倒是呢!”
“楚小姐长得那般美丽,大夫人怎么舍得磋磨?”还是有人叹气。
“这话说得,大夫人又不是男人,她才不会心疼女人呢。”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小丫鬟们的议论声并未传入井边取水的主仆两人耳中,取了水,细辛挑着水,楚茨端着木盆,两人就走了。
新来的小丫鬟看着两人离去的步伐,若有所思道:“楚小姐既是二公子的未婚妻,府里怎么会不给她多配些丫鬟呢?未来吕府的当家夫人竟是要做洗衣挑水的活儿,我在别家也没有看到过啊,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婆婆教训儿媳也是悄悄地关在屋子里,不让人看见。这么明目张胆地当下人用,除非,大夫人是不想要这个儿媳。”
说完此话,水井边一片安静,几声长长的叹息。众人像是明悟了似的,是了,主子无故责备难为下人,分明是不喜欢。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白日里睡得太多,睡不着的人在院里的桂花树旁背手赏月。深吸一口,甜香入肺腑,再看那一轮明月,不知道梦里的月亮是否也是这样圆。
细辛忙完了,陪在小姐身边,一同望天。虽然她觉得今日的月亮,和昨日的月亮每月没什么不同。
不觉身边站了两人。
一身轻纱白衣,裙幅褶褶,随风飘舞
月色美,给美人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也不知何处萧声幽呜起,凭添几缕寂寞。
眼前的人,不用看脸,就十分吸引人,吕姜氏自愧地想到自己最美年华时,也不及眼前人的三成。
眼前的人,生生将旁人衬托得如街边路人一般。
“茨儿”,她和颜悦色,像最初见到她时那样亲昵喜爱地叫她:“月色很美,你比月色还更美。”
楚茨侧头看到两人,弯腰行礼。
张妈妈在一旁笑道:“楚小姐,你长得这般美貌,想来,公子是极高兴有你这般女子作伴的。以后家中若是有客人来了,见到二公子旁有你这样的妙人陪伴,公子也是极有脸面的。”
以色侍人,招待客人,取悦旁人,可以说通过张妈妈,吕姜氏的心思已经写在脸上了。
小姐是二公子的未婚妻啊,夫人,夫人怎么能任由身边的婆子这样说她?
细辛觉着这样的话委屈了主子,她心里难过,不敢张妈妈,看着大夫人,眼圈都急红了。
吕姜氏见女子低头不语,忍住不耐,和颜悦色说道:“茨儿,你是聪慧的。该明白我的意思。我知晓你素来乖巧,只要你听话,自然不会让你做张妈妈说的事情。”
言下之意,不乖的话,后果自负。
可是,乖巧?乖巧就要退位让贤,让出正妻的位置,乖乖做个听话的小妾?主人高兴时,便过来顺顺毛,不,不,不,怎么能和猫相比呢?梦中那些傲娇的猫咪才是主子呢!
张妈妈劝道:“楚小姐,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公子好了,你也就好了不是?你若是真心喜欢公子也不能耽误他了啊!
以二公子的聪敏,以后自是要去京城求学,以后做大官的。吕家官场上无人照顾,自是要寻一门姻亲助力。你若占着正妻之位,谁家女子还敢看公子。
咱们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说开了,楚小姐也不要生气。况且,以你的出身,分明就是给了把柄让公子备受耻笑。”
细辛听了张妈的话,跪下,对着吕姜氏磕头,道:“大夫人,今日里,听到二公子中了秀才的消息,小姐高兴了一整日。说是要去找些新鲜的料子,给二公子做些衣裳。小姐这么多年,每年春秋冬夏,各做四身衣服,从来不曾怠慢。小姐对公子的心意,苍天可鉴。……还请……大夫人成全小姐这番心意。”
说到最后,细辛已经是泪流满面。
一个下人也敢和她顶嘴,吕姜氏怒极,张妈妈自是看出了主人的心绪,动不了小姐,还有丫鬟。
张妈妈走到细辛面前,对着那张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脸,用了极大的力气,左右开弓,各打了一个耳刮子。
丫鬟被打得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满脸红肿。
楚茨清丽的嗓音响起:“大夫人,亲事有婚书为证。如是有人知晓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