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家里......所以,她离家出走了,我的老妈。”
“啊......”
“我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既能给那个臭男人一个下马威,又能挽回我老妈的办法,就只有那一个了吧。”
“......置自己于险境么?”我小声地接下她的话。
“差不多,总之就是把火力集中在算是被疼爱着长大的我身上......遗书什么的也写好了,再拍几张照片传过去就算完成计划。结果......”
结果,真的掉下去了。
我们的步伐已经到达了一楼,右转就是所在班级的储物柜区域。途径了熟悉的布告栏,我看了看那上面残留着的,与纸张的残骸黏着在一起的胶印,默默补全了伊东说了一半的结语。
“不过,现在也算圆满地完成了吧?那个计划。”我说道,已经大致能够共情她的意图了。
“是啦是啦,”她拨拉着额前失去卷曲效果的刘海,一边拉开了属于自己的储物柜门,“出走的那位,当天就回家了。罪魁祸首也在改过自新当中,下了一堆承诺,还加入了互助——”
“互助会吗?”我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好像......欧美国家那边比较多来着。上瘾的人们互相讲故事......怎么了?”
自顾自地说了一半,才注意到方才她戛然而止的话音。打开的柜门遮挡住了她的脸,从这边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她似乎是僵住了的手臂。
我奇怪地走上前去,不明所以地探头看向储物柜内部。
什......
大片大片红色记号笔留下的、线条粗犷的凌乱字迹,布满了整个储物柜的内壁。包括柜门内侧的空处,也被乱七八糟的红色大字完全占据了。
“迹部景吾的痴女”......吗......
不,不仅仅是这个,几乎所有的字眼,马桶、ビッチ什么的——实在太肮脏了吧?分明在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实施霸凌吧?
“疯子......”
喃喃地念叨着,伊东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似乎是愤怒使然。她掏出手机,迅速拍下了眼前的狼藉,“恶心死了啊。搬弄是非的家伙,到底是......”
“没、没错,太过分了!”
泄愤似的“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柜门,我被吓得一激灵,总算从那一柜子鲜艳的侮辱性词汇中回过神来,紧张地看向面色阴沉的伊东:“我会留意可疑的人!一定惩罚他......”
“还是忙自己的事吧,小光,”她摇头,耸了耸肩,冲着我扯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笑脸,“虽然是第一次发生如此明目张胆的,但,各种形式的风言风语,也算是习惯了吧。毕竟家里人确实做着不光彩的勾当。”
说什么呢......不可能习惯的。
紧盯着她匆匆登上楼梯的背影,仓皇地迈动着的双腿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脑海里盘旋着的,是方才柜子里那些的潦草笔画,虽然是构成了不同的文字,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共同点。
我揉了揉眼睛,转身走出了教学楼。
-
“这边啦赤木——”
端着盛满照烧鸡肉的餐盘,我总算挤出了人满为患的和食窗口。左顾右盼地寻找着空座的时候,宍户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了。
与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他挥动着的手。我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避开来往的学生,向他所在的靠窗边的圆桌区域走去。
“诶~真的是赤木桑呢!”
刚一走近,那在人群中分外显眼的鹅黄色头发便率先映入了眼帘。稍微泛起了些紧张的情绪,我将餐盘搁置在桌面上,颇为感激地看向了对面拿着刀叉,正咧开嘴笑着的男生,“芥川君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喂,慈郎,奶油沾到鼻子上了啊!”
坐在他身侧,留着齐耳短发的男生开口道,同时利落地抬起手朝我晃了晃,算是久违地打了招呼。与国小时期无异,看上去似乎长高了不少的他仍然顶着一头火红的颜色。我赶忙抽出一旁的纸巾,递给刚从埋头苦吃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的芥川慈郎,“向日君也是,好久不见了。”我说道。
“啊,有三年了吧?”
向日岳人朝我点了点头,稍微直起了身子,仔细地打量起我的脸,“听亮说是去治病了......唔,变化挺大的嘛。”
在已经变得久远的国小时期,和宍户初次建立友好邻居关系的我,顺理成章地结识了他的两位挚友。然而,即使有宍户作为中间人,我与他们也仅仅属于偶尔一同吃午餐,或是小组作业一起组队的普通关系,遗憾地未能建立起更深层次的友谊。
“是说眼睛吧?已经差不多变成正常人了.......”
我回答着,将一块嫩滑的鸡肉送入口中,味蕾很快便被调动起来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