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被拐卖的事情,就被人传的越来越不堪。
什么被卖给两个糟老头子当共妻,被家暴打流产,再也不能怀孕。
还有更离谱的,说她有艾滋病。
她坐过的地方不会有人再坐,即便有人不知情坐下,也立即会有人善意提醒。
她课桌抽屉里开始出现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多数是充满蔑视与谩骂的小纸条。
她的自行车坐垫,被扎过绣花针,被泼过不知名的液体。
总有人会嫉妒她这样一个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烂人,为什么还能是个优等生。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一次次的考试成绩,吊打所有的流言蜚语。
然后更加废寝忘食学习。
她想证明给所有人看,即便生在污泥里,也能开出纯白无瑕的花来。
“叮铃铃..”
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梁浅一咬牙,推开厕所门,猝不及防与人撞个满怀。
“啊!你眼睛瞎了吗!”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是刚才在厕所里,夸张的说要多洗两遍手的女生。
那个女生看见是她之后,忽然满脸惊恐,整个人往后仰。
只听一声尖叫,她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你想干嘛!走开,离我远点!”
看到女生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梁浅收回准备拉她起来的手。
她闪身走到最后一间厕所,拿起挂在门背后的书包就走。
她浑浑噩噩的在学校呆了一整天,晚自习下课后,她来到车棚。
看到瘪气的轮胎和坐垫上让人作呕的饭菜残渣,梁浅有一瞬间错愕。
她张了张嘴,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动作熟练的从车篮子里,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
她沉默不语,把坐垫上的秽物擦干净,装进塑料袋。
她把自行车推到学校南门修车店的时候,店老板的卷闸门,已经拉下一半。
“同学,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你这自行车前后轮胎都被扎成马蜂窝了,补不了,只能换新的。”
“现在都晚上十点半了,我现在没办法调货,明天中午来取车可以吗?”
“我先借你一辆自行车,你今晚先用。”
店老板牵来一辆小轮的山地车,梁浅付了一半的修车钱后,就骑车赶回家。
山间小路上很是静谧,蝉鸣声吵的人心烦意乱。
熹微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拖曳在路面上,她缓缓碾碎自己的影子。
原本孤零零的影子边,忽然多出一道黑影。
梁浅扭头就看见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满脸怒容,骑着自行车紧紧跟在她身侧。
他身后载着一个女生,是早上在厕所里摔倒那个女生。
“臭婊.子!停车!”
男生忽然怒喝一声,抬腿揣向她的自行车。
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竟然拦在她面前,将她逼停。
“同学,有什么事?”
梁浅强装镇定,握着车把手的指节都微微泛白。
“臭婊.子,你爸妈没教过你,撞到人要道歉吗?”
“对不起。”梁浅不想惹事,这条山间小道靠近公墓。
白天都没多少行人,更何况三更半夜。
“敷衍,跪下!向清清磕头道歉,立刻给她磕三个响头!”
见梁浅没有动,甚至还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一瞬不瞬盯着他们。
黄毛觉得在女朋友面前瞬间丢了面子,他顿时怒不可遏。
他冲过去揪着梁浅的衣领,一脚揣在她膝盖上,想要迫使她下跪。
可连续揣了好几脚,即便她一只膝盖被迫触地,另外一只膝盖,仍然倔强的不肯跪下。
“林哥,我看还是算了吧,听说她男朋友练过武术,我不想你受伤。”
“他男朋友谁?我明天多带几个兄弟,连他一起收拾。”
“就是高一(3)班的萧野。”
听到这个名字,黄毛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
“哦,是那杂种啊,我知道他,他就是个.哎呦..”
原本还半跪在地上的梁浅,手里多出半截红砖来。
此时她抡着红砖,拼命砸向黄毛。
黄毛被砸的嗷嗷乱叫,吓得抱住脑袋。
一旁在观战的女生看到黄毛被砸的满头都是血,吓得只知道尖叫。
“道歉!!”
梁浅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就凭你..哎呦..别打了,我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是臭婊.子,不该欺负你!”
“不是这句!道歉!!”
“啊??哦哦..”黄毛有一瞬懵然,但很快想明白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