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如意绣坊卖出一模一样的多子帐后,生意确实好了不少。
有些人家贪图便宜,贪图如意绣坊的多子帐要便宜二十两银子,便纷纷跑来购买。
而坚持不降价的绣庄,生意则冷清不少。
刘掌柜有些着急,只是他还没找蕙娘商议,沈秀便主动找上了他。
“掌柜的,你且放心,如意绣坊那边风光不了多久了。”
刘掌柜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沈秀只微微一笑:“刘掌柜你只要耐心等几天便是。”
任凭刘掌柜如何套问,沈秀总是那两句话。刘掌柜也只得压下心底的疑问,一边看着如意绣坊那边生意兴隆,一边耐下心等待。
徐嫂子也听说了这多子帐的事,可惜绣庄卖的价格太贵,一百两银子能买十顶普通的绣帐了。
等到如意绣坊推出八十两银子的多子帐后,徐嫂子便咬了咬牙,花八十两银子买了顶多子帐挂在床前。
这八十两银子完全是徐嫂子的私房钱,她心疼银子,对这多子帐也爱护异常。
可是有一天清晨起来,阳光透过纱窗照到床前,徐嫂子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这帐子上绣着的石榴和葡萄好似有些褪色。
“当家的,你过来看看这帐子?”
王捕头则头也不回道:“不看,平时你连摸也不让我摸,这会儿让我看,我也不看了。”
不看就不看,徐嫂子便把红杏喊了过来,“红杏,你帮我看下这帐子。”
红杏依言而来,盯着这帐子看了好一会儿,“娘子,这帐子怎么不似之前那么鲜亮了。”
徐嫂子皱眉道:“我也觉得是,可是这帐子买回来才几天啊!”
“傻娘们被人骗了吧!”王捕头摇头道,“八十两银子买个帐子,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娘们才干得出这样的傻事。”
徐嫂子懒得理他,但是被人骗了这句话,却一直梗在她心头。
“红杏,你去帮我把阿秀叫来!”
徐嫂子觉得沈秀是内行人,应该能看出这纱帐的不对劲来。
沈秀来的时候,王捕头已经走了。红杏直接把她领到了徐嫂子的卧室。
“阿秀。”徐嫂子唤她上前,“你来帮我看看这帐子。我怎么觉得这帐子有些不对劲。”
沈秀没想到徐嫂子也买了一顶多子帐。
“这帐子是在哪买的?”
徐嫂子道:“在如意绣坊买的,比你们绣庄便宜了二十两银子。”
如果是如意绣坊买的,沈秀看了眼帐子,那就不用细看了。
“徐嫂子你知道为什么如意绣坊的帐子要便宜一些吗?”
徐嫂子皱眉道:“当时我买的时候没多想,只觉得这帐子看着都一样。”
沈秀淡淡笑道:“这帐子看着是一样,可这帐子的绣法却是我们绣庄的不传之秘。如意绣坊只是仿的明面上的花样,可内里的奥秘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帐子仿的不伦不类,所以才把价格调低。可是八十两银子的价格也太高了。”
“原来是这样。”徐嫂子气愤道,“难怪这帐子买回来几天就成这样子,不行,我得找他们理论去。我花八十两银子可不是为了买一顶假帐子。”
于是,徐嫂子便成为了第一个来退帐子的客人。
“你看看,这帐子我买回去才十天,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徐嫂子生气之下,直接将多子帐扔到伙计面前,只见那帐子上绣的葡萄和石榴不复之前的鲜亮,反而黯淡无光,好像是放置了许久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朱绣娘拿起徐嫂子要退货的多子帐,看了又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才十来天,这帐子上所绣的葡萄和石榴就成了这副样子。
贾林在旁问道:“怎么样,看出是什么问题了吗?”
朱绣娘皱眉道:“应该是绣线的问题。可是我按着文绣娘教我的,一步都没做错啊!就连劈线,我也不曾偷懒,都是劈成了极细的丝线。”
贾林心存侥幸道:“会不会是忘记了其中一步,或是纳纱绣本来就有这个缺点?”
可是绣庄那边卖了半个月的多子帐,也没见有人退货。
朱绣娘想了又想道:“以我的经验,绝不会忘掉其中的一个步骤,除非是文绣娘教我的时候落了一步,或者是她所学的纳纱绣根本不是真正的纳纱绣。”
文绣娘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教他们纳纱绣,怎么可能会耍手脚。而且她的相公欠了那么多钱,根本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如此一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文绣娘所学的纳纱绣根本不是真正的纳纱绣。而纳纱绣的技法是沈秀教给她的。至于对方为什么要教给文绣娘错误的纳纱绣技法,那还用想吗。
贾林想到这里,脸色一白,咬牙切齿道:“我们上当了。”
朱绣娘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