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的羊羔,或者鹿,在垂死挣扎的那一刻,它们会望着天,眼角也会流出泪水。那种带着恐惧的眼神,还有浓烈的血腥味,□□搏击时发出的闷响,还有猎物临死前的哀鸣,都能让他血管里的血液奔涌、沸腾起来。
银玄很早就发现了自己弟弟的异样,他会注视这种血腥的场面,一动不动坐上几个时辰,脸上永远带着那种沉醉的神色。银玄变得很不安,他努力让弟弟回归到人群,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和同龄人打闹,和戴着格桑花的姑娘谈情说爱,可是银素明显不感兴趣,眼神里永远透出一种极致的乏味、无趣和淡漠。
“我没说你说过这句话,我只是听到了你的心里话,”银素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只要是在我身边的人,我都能听到在真情流露那一刻,他们内心所有的声音。”
他以为虞怜会恐惧,会厌恶,会尖叫说他是个怪物,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小时候他经常这样吓唬他的玩伴,于是草原上没有人敢和他作伴,只有哥哥陪在他身边,直到后来他们被封为北境的亲王,他身边才出现了婢女。
可是她们也不和他说话,因为他不喜欢话多的人,下毒把她们变成了哑巴。银玄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给那些可怜的婢女发了重金,全部遣散,只有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无论怎么说都只是流泪,宁死也要留在银素身边伺候。
银素记得自己当时看了那婢女一眼,对哥哥说:“她喜欢我,由着她吧。”
银玄听完又把银素暴揍一顿,那婢女听了这话后怯怯地抬头看了银素一眼,她脸上的神色与今日的虞怜如出一辙。
那个婢女后来为了保护银素,被饿狼咬死了,尸骨无存。银素听到这个消息异常平静,他知道自己是个怪物,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悲喜。
可是他从未料到,数年之后,在陌生的大周国土上,他居然能遇到和那个婢女一模一样的眼神,而他在看到这个眼神的一刹那,心狠狠地疼了起来。
“不可以再放过她,”他紧紧咬住下唇,咬得嘴里泛起了血腥味,“我已经等了太久,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一个翻身把虞怜按倒在地,强行去吻那乌黑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虞怜还沉浸在被人戳破心事的情绪里,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动作,连桃夭剑都没摸到,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虞怜心神恍惚,她今夜的情绪经历了大起大落,再加上重伤初愈,精力不济,没挣扎几下就瘫/软了。听到耳边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她突然感到一阵冷意,颤抖着问道:“银素,你我是血亲,你想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银素疯狂而嘶哑地笑了起来,动作愈发粗野,像是一只饿了很多年的狼忽然逮住了新鲜的血食,“血亲?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
“承认吧,其实你也不在意这个,”银素一只手轻轻松松就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抓着她的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把唇瓣覆了上去,“我听得见,你拒绝我只是因为那个麒麟卫,文骋,你只想和他胶//合。”
虞怜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你胡说!”
两人的身躯此刻贴得很紧,体温、脉搏,甚至每一丝小动作都毫无遮拦地传到彼此的身体上。银素被身下人细密的颤抖彻底激发了骨髓里的那种兽/性,他没有亲吻之外进一步的动作,停下来开始享受猎物濒死的恐惧。
时间拖得越长,这种恐惧就越美味,这是所有好猎手天生就知道的。
虞怜的额上渗出了一层薄汗,风一吹,散发出一种幽幽的香味,她肩膀上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腥味混着那股奇异的香味,勾得银素越发意乱神迷。生平第一次,他全然忘记了哥哥的嘱托,救出虞怜之后立刻离开虞府。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髓都因为这个想法而发痒、所有的血液都因为这个想法而沸腾。
刺激她,把这个月亮一样美的女人,变成和我一样的疯子,然后和她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