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他连忙撇开目光,虞怜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似的:“抱我走吧,我累了。”
李寒衣整个人瞬间僵住,第一次质疑了虞怜的命令:“你说什么?”
“抱我走。”她的声音轻得近乎耳语,“求你了。”
李寒衣垂下眼,毫不犹豫地弯腰抱住了她,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清瘦,抱在手里像是抱了一朵花,仿佛夜风稍微大些都可能吹散她。
李寒衣却知道,这个此刻看起来无比脆弱迷茫的女子,有着这世上最坚毅的心,否则她不可能从麒麟卫的追捕里活下来,更不可能召集起他们四方楼、想要完成那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复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如今的样子?
李寒衣皱起眉,想要张口问虞怜,又用强大的意志力生生将自己的疑问按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寒衣被憋得快要吐血之时,虞怜终于开口了,她埋在他的怀中,看起来小小一只:“你刚才叫我什么?”
“……属下失言了,请主人责罚。”
虞怜勉强笑了笑:“寒衣,你是听雪楼最年长的,当年我父亲出事时,你已经十五岁了,对不对?”
“正是。”李寒衣有些摸不着头脑,虞怜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立刻明白了她在问什么:
“那你应该知道,当年的幕后黑手,其实不是陆柳。”虞怜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李寒衣沉默了,虽然他知道这沉默没有什么用处。
怀里的虞怜颤抖了起来,不知道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父亲这么多年只字未提,你们也始终不说……怎么,你们是觉得文家太强大,向他们复仇无异于自杀,所以都不敢去,是不是!”
李寒衣再也沉默不下去了:“绝对不是!你怎么能这样揣测?!”
他心情激荡之下,也忘记了礼数:“是虞大人再三嘱咐,还让我们发了毒誓,直到你带着四方楼扳倒陆柳,才能告诉你文家是真正的敌人。”
虞怜沉默了。
另一边,文骋还在与秦王的人对峙。忽然一个府兵跑到白衣文士耳边嘀咕了几句,白衣文士听完笑道:“行了,收兵吧。”
文骋错愕地看着他们收兵回府,临走时白衣文士还和煦地朝他笑了笑:“文大人不是要去虞府吗,赶紧去看看吧。”
文骋猜不出他们在搞什么鬼名堂,策马冲了过去,他不知道的是两条街道之外,李寒衣抱着虞怜,向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