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午朝刚结束,裕王或者白家人收到消息后应该会做出决定。
可他们会来帮我吗,虞怜在心中一遍遍推演各种可能,测算利弊。银玄和银素如果进入诏狱,在麒麟卫的刑讯中吐露冀州白骨山的真相,说出秦王想要得到血灵的力量谋朝篡位,势必要引起一场动荡王朝根基的巨大风波,甚至是本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风波。
且不说秦王和裕王的夺嫡之争,只说血灵一事如果暴露,陛下必然会动用各种手段,要么得到血灵,要么灭掉所有血灵,不可能让北境永远拥有这天赐的能力。届时必然是山河破碎,腥风血雨,民不聊生。
裕王和白家究竟知不知道血灵的真相,虞怜不得而知。如果他们知道,应该不会允许银玄和银素把血灵一事暴露在文家和秦王面前,可如果他们不知道,只是推测秦王勾结北境,那么一定会放任银玄和银素进入麒麟卫。
“麒麟卫不是文骋一手遮天,只要人进了诏狱,一定会说出秦王谋逆的真相,文骋也无法阻拦,事情的发展就不会受控制了。”虞怜耳边响起之前他们密探时李寒衣的话,额上渗出一层冷汗。
虞怜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文骋,他的侧脸带着坚毅自负的神色,仿佛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却不知道他此刻正在一条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但是自己作死,还是带着整个文家和秦王一起给他陪葬。
这倒霉孩子啊……虞怜惆怅极了。虽然救人出秦王府、带到客栈、引来大理寺都是她的筹谋,可裴延居然是个色厉内荏的不中用玩意,着实让她愤怒。京城里没几个降得住文骋的,驸马裴延算是其中一个。
没想到裴延这厮这么快就投降了,把人乖乖奉送给了文骋。虞怜猜不出文骋究竟对裴延说了什么,听雨楼在京中多年,也没听说驸马裴延有什么弱点。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文骋。
文骋也在闭目养神,却立刻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开口道:“何事?”
虞怜正要回答,突然耳边响起破空之声,下一刻竟然有无数箭矢刺破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