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住哪的?我送送你吧。”
“熙宁路116号那个胡同小巷里边。” 何挽江发了会儿呆说:“你还记得那条路怎么走么。”
傅闻初跨上小电驴笑道:“当然,我以前在那边住过好一阵子,不知道这么多年了,那里有没有翻新?”
“没有,还是老样子,破破烂烂的。”何挽江慢慢移动双腿,车座有点高,加上她抬不起腿,她叹道:“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吧。”
“你一个人行么...这样吧,我陪你做公交,顺便回去看看。”
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十分拥挤加之腿上有伤,何挽江慢慢的就被挤到了角落,好在前边有傅闻初挡着,不然这伤口又要蹭得鲜血淋漓了。
傅温初的个头要比她高上许多,她看他时要微微仰头,窗外的风吹起,何挽江的发丝总是不禁扫到他露出的颈脖。风鼓动起他衬衫,她想起曾经执笔写下那些尘封多年的情书里的少年。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太多年不见,连样子都是模糊的。
回了家,何母见女儿负伤问道:“这是怎么了?”
“被人撞的。”
“钱赔了多少?”
“就这些医药费。”
何母擦了擦手推了把何挽江的脑袋:“你也真是的,都伤成这样了,全身检查呢,精神损失费呢?人家就看你一小姑娘,好打发。”
何挽江没理,厌恶地关上房门。
于欢的明信片还是没能送出去,何挽江叹了口气,她整个人倒在床上,随手拿了本报刊翻了翻,最后一页有一行小字:“飞扬奖全国中学生征稿大赛初试将在三月五日举办,有兴趣者可邮箱投稿,复审前三者可获奖金1000到5000不等,还有机会与书刊获得签约机会。”
报酬丰厚,何挽江有点心动。
——“喂,是李老师吗?”
电话那头应了声。
——“学校参赛的名额我想争取一个,您看行吗。”
——“你参加?能行吗,这是正儿八经的文章比赛,不是你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
——“您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试,那种文章我也能...”
——“不行,我们不能浪费这个名额。”
“...”
被拒绝是何挽江意料之中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决绝...她的成绩在重点班上不算拔尖儿,平常为人低调不爱表达,老师不给她机会也情有可原。
算了。
那就参加成人组。
刷完一套题,已经到了晚上九点,何挽挽江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屏幕上显示:“阿澜。”
何挽江蹙眉,直接挂断。
然而铃声又响了。
——“找我有事儿么。”
电话那头好像信号不太好,一直突突突的,好像还有救护车鸣笛的声音。
过了半分钟终于有人说话:“机主现在出了严重的车祸,你是他电话溥里最近联系人,您能方便赶过来吗?”
“车祸?”
何挽江脑袋轰然炸响,第一时间怀疑是电话诈骗,但随后那人发来几张彩信图片,撞的粉碎的车,和车底的血。
这车何挽江认识。
她颤抖着手回了个电话过去:“他在哪?”
“桥市中心医院。”
何挽江只带了个手机就偷偷遛出家门,但已经九点多了,打车谈何容易,她拖着受伤的腿跑了一阵子,好不容易见小区门口有辆轿车。
“叔叔,叔叔!”
司机乍的醒来,见车外一个小姑娘焦急的拍打着车窗:“怎么了?”
何挽江拨开凌乱的头发道:“我...您能载我一程吗,我朋友出事了,现在打不到车...”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快行驶,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何挽江紧攥着衣服:“别着急啊姑娘,马上就到了。”
到了门口,何挽江飞奔向医院 ,她尝试着再次打通沈迦澜的电话,接的人却是钟意。
“小豌豆?”钟意有点意外。
“你们现在在哪,我到医院了。”
“啊?”钟意听那头语气焦急也没再说别的,直接说出了具体地址。
出了电梯,何挽江迎面撞上一位打着绷带的中年大叔,在冲击力的作用下何挽江摔倒在地。
“走路不看路,你他妈瞎啊!”
“不好意思,我...”
大叔推了一把:“对不起有用啊!给我去CT室拍个片子!”
说完,那大叔的手就抓了上来,何挽江怎么甩也甩不掉那只咸猪手。
沈迦澜...沈迦澜...
她只想知道沈迦澜有没有事。
何挽江猛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