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挽江打开房门的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学习别这么辛苦,也要出来活动活动。”
“知道了,多谢您关心。”
出了厕所,何父喊住她:“来吃饭啊小挽,我做了一桌子的菜还买了你喜欢的饮料。”
她不敢再推脱,提心吊胆的陪何父吃了点小菜,就说着要回去学习。
“去吧去吧,好好睡一觉。”
何挽江一愣,但也没多想继续回房间写作业了。
何父坐在客厅一个人默默抽烟,抽完手里最后一支烟时,他出去打了个电话。
何挽江写作业写到九点左右就困得不行,她寻思着是刚才吃了维C银翘片的原因,想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奋斗,她眼睛泛着水花点开傅闻初的信息。
——新锁的钥匙我拿到了备份,我现在给你送过来。
昨天换了锁芯后就只有一把钥匙,换锁师傅说过两天才能打出备份钥匙,那个锁铺离傅闻初家里很近,就一条街的距离。
——不用了,明天我去找你拿吧。
在床上躺了会儿,何挽江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四肢酸软,额头上闷出了汗,却也觉得冷。
外面开始下雨,哒哒的雨声打在窗户上就像催眠曲。
脑袋昏沉,她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开门,听脚步还是两个人,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傅闻初的聊天框。
——没关系,我来找你。
另一个人是傅闻初么。
房间门没有锁上,客厅外的人在说话。
可音色是两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何挽江想起来锁门,但现在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事后您可一定要把钱给我啊。”
“成年了么?”
“刚成年。”
那人从门缝里看清楚床上女孩儿的模样后,笑道:“成交,你出去吧。”
何父攥着手里的钱颤声道:“她还是个学生...”
“知道了,会悠着点的。”
外面轰隆一声,雨势越来越大,何挽江感受到男人趴在了她身上,油腻的手把她的身体摸了个便,她纵使惊恐万分却也喊不出一句。
这种感觉像是快要溺死,四肢疯狂的扑腾,但也毫无作用。
她只能在这晦涩阴暗的地方像个哑巴一样时不时发出呜咽,当男人的嘴巴贴上来时,胃中的污秽物也随即汹涌而出。
那人被吐了一身,兴致全无,掐着何挽江的脖子就是一个巴掌:“妈的,臭婊子。”
因为吐出来的缘故,何挽江心里舒服了不少,人也有了点力气,她起来朝那人猛踹了一脚,男人吃痛一时间放开了她,她跑到书桌旁抓起上面的相框和瓶子对着男人的脑袋就是一通乱砸。
外面下着暴雨,何挽江拿着手机没来得及穿鞋一个劲儿的向外面跑,害怕再慢一点就要被人抓回去。
她只想逃出这个家,逃出这个地狱。
路上湿滑,她被绊倒好几次,终于,膝盖上的疼让她站不起来,她只能跌坐在雨里。
只是为了那点钱,原来她就可以被亲生父亲当成商品一样跟人交换。
何挽江忽然想到妈妈,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妈妈会给她准备刚煮好的姜糖茶在家等她,会给她缝好破碎的裙子,会问她疼不疼。
她想听一听妈妈的声音。
何挽江拿出手机摁到联系人。
(嘟—您拨打的号码已是空号。)
她垂下手,捂住脸肩膀猛烈的颤抖起来,泪水掺夹着雨水顺着指缝无声的流下。
“你...怎么了?”
何挽江放下手,仰头。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何挽江忽然笑道:“带我回家吧。”
少女呆滞地站在明亮的客厅,只用双臂环抱着自己。
傅闻初从浴室拿了条浴巾帮她擦干了身上的雨水,他瞥她见细腻的皮肤上沾染了脏东西,于是蹲下来用指腹擦去了少女小腿上的泥。
“我能洗个澡么。”
傅闻初手一顿:“好。”
何挽江脱下粘住的衣服,偶尔碰到身上的伤痕还是会疼的倒抽一口凉气。花洒里出来的水忽冷忽热,但她并不在意,只微微闭着眼,任由滚烫的水冲洗皮肤。
她想好要怎么结束这段感情了。
打开浴室门的刹那,客厅传来手机铃声。
她松开握着门把的手扬声道:“谁打来的电话?”
傅闻初看了眼联系人,沉默片刻:“是个叫小兰花的。”
“那你能帮我接一下吗,我马上出来。”
——“挽挽,我又失眠了你陪我说说好吗?”
傅闻初开了免提,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喝醉了,声音略微沙哑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