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柔妃在幽冥洲王宫中也不算起眼,近来也只是偶然被召幸了一次而已,不知为何还未过两月,昨夜忽然暴毙。
司徒夕说到此处时还掩面拭泪,道:“都怪本宫大意。”
这一月来,司徒夕一直在被关禁闭,所谓后宫之主也只是形同虚设。柔妃在这个时候死了,司徒夕自然是摘得最干净的。
不过百里松却显得丝毫不在意,道:“孤知道了。”
当着各位贵宾的面,百里松也不好直接叫司徒夕退下,只是语气也已经十分不耐烦。
司徒夕回身朝众人道:“今日凌晨本宫在一霜殿中,隐约见到一个黑影。”
一霜殿是司徒夕的寝殿,原本是历届幽冥王后的住所,只是司徒夕不得宠,常常被关禁闭,这一霜殿自然也就成了她的冷宫。
梅欢意警觉起来,今早她也是在大殿中看到那个黑影的,只怕她二人所见的黑影是同一人。
“怎么,表侄女也见过?”司徒夕见“司徒盈”的眼眸有些失神,问道,“本宫觉得,镇国公的死,或许就和这个黑影有关系。”
文在阔是七窍流血,血尽而亡。那柔妃是被人溺死在床榻上的,而恰巧,也是七窍流血而死。
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二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柔妃只是一个不起眼也不得宠的妃嫔,文在阔本就缠绵病榻,文氏也只剩文若水一个独苗,那刺客杀这两人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动机。
“是谁?”文若水跌跌撞撞地凑到司徒夕的身前,“王后您看清楚了吗?”
文若水显然是已经失去了理智,既然司徒夕肯说这句话,自然是没有看清楚的。
司徒夕若有所思道:“这柔妃是宫中的老人了,听说当年柔妃进宫还是文在阔举荐的?”
这司徒王后所说的话,明显是在引导一个错误的方向,梅欢意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方才司徒夕还将矛头指向她,看来这个司徒王后当真与司徒氏的关系不怎么样,三言两语就能扰乱人心,果真不是简单人物。
百里昼明也察觉到司徒夕的意图,道:“既然司徒王后如此笃定,二者之间有联系,想必是知道什么了?”
“哪里。”司徒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只不过是比别人在宫中待的时间更久罢了,本宫觉得,或许是因为当年之事。”
提起这当年之事,幽冥洲众人即刻便意会,虽说这当年之事司徒夕没有具体指明是哪一件,但众人也都能准确无误地猜中。
便是当年孟求微的生母百里寻香之死。
这件事百里松一直绝口不提,甚至当年有个侍女不小心说漏了嘴,直接魂飞魄散了,所以后来幽冥洲的人对这件事也只是心领神会。
绝口不提到什么程度呢,据说百里松当年还试图篡改史书,将这件事情从幽冥洲的历史上抹去。
只不过后来被神界警告,百里松才就此作罢。
“当年之事?”文若水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对,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
恰巧就在那一年,文在阔一夜之间卧床不起。
文若水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文在阔生前所丢失的那枚锁命佩。
这锁命佩还是百里松赐给文在阔的,听闻早就丢失多年,如今被文若水骤然拿在手上,百里松十分意外。
“当年的玉佩。”文若水情绪慢慢稳定下来,道,“是宣王殿下找到的。”
百里松的眼神顺着玉佩看向百里昼明,这眼神中的审判味道极其鲜明,百里昼明被盯得有些心虚。
“这玉佩...是假的。”
百里昼明声音越来越小,文若水不可思议地怒瞪着他。百里松结果文若水手中的锁命佩。
细细一看,果然是假的,这玉佩上原本是被印上了特有的幽冥印,这种印记根本不可能被仿造出来。
文若水道:“你骗我?”
百里昼明背过身,显然是默认的姿态。
大殿中一时气氛凝重,百里松将这枚假的锁命佩重重地摔在地上,这玉佩四分五裂,像是炸开的烟花一般,四散开来。
司徒茂看着地上的碎玉,陷入沉思。
先前潘玄入府时,也曾给过他一个玉佩,说是他生母周氏的信物。既然方才那个是假的,那么潘玄给他的大概就是真的。
当年百里寻香之死,潘玄的生母周氏就在事发当场。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百里松有意揭过此事,所以司徒茂没有把玉佩之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知。
这事关乎到孟求微的生母百里寻香,孟求微自然是少不了要说话的:“舅母,想必您此刻能来前殿,定是心中有数,不妨告知?”
此话不虚,外界不知司徒夕这个王后当得是十分憋屈,十天几乎有九天都在被关禁闭,孟求微没记错的话,这几日司徒夕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