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瑶震住,自己猜对了!
曾想过陈黛君会借这次机会又设了什么害人的机关,甚至也想过她会让人在酒里下了几个时辰后毒发的毒药,万万没想到她是下了催/情/药。
而这催/情/药如此迅猛,竟是突然药性发作连人都不识。若不是自己防备着,让碧霞在外边花了重金操纵这背后的一切,眼下只怕扯衣襟喊“热”的人就是自己了。
既是喝了那药,那一定是还有个男人才能达到目的,陈黛君,歹毒至极!
江乐瑶一股怒火窜上心头,加上酒精的作用,一阵晕眩。
忽地,门“吱”一声开启了一个小缝隙,随之外面嘈杂的说笑声以及将酒的叫喊声和弦乐声挤了进来。
江乐瑶看到门缝中间一只向里窥探的眼睛,心陡然一提。
“小姐。”碧霞低唤一声,随即闪进门。
看到是碧霞,江乐瑶提着的一口气一泄而下,扶住桌子,焦急地问:“什么情况?”
碧霞看了看趴在桌上的胡灵芸和正搔首弄姿的陈黛君,附在江乐瑶耳边将外边的情形细述一遍。
江乐瑶听着便怒视向陈黛君,嗤笑一声:“那就让她享受自己安排的一切吧。你把阿芸扶下去,若是春兰看到问起,就说我和他们小姐还在商议事情,让她莫打扰。”
于是碧霞拍了拍胡灵芸,胡灵芸一脸懵地抬起头,喃喃着:“啊,谁醉了,谁要人扶谁是小狗!”说完自己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碧霞忙上去相扶往出走。
江乐瑶亦腿软绵绵地站起来,摇摇晃晃跟在身后。出了门,门口一个伙计便顺势进了包厢。
江乐瑶没跟着碧霞下楼,而是去了锦玉轩和春光阁两个包厢中间的另一个空着的,仅可容纳两个人的小包厢里。
江乐瑶将门留了一个缝,手扶门支撑着自己晕眩发软的身体,看着陈黛君被伙计扶到那春光阁的门口。
只见伙计轻轻将门推了个缝,便把陈黛君扶到门前,看她身子已然成了面条状,一碰那门,人就已经顺势跌进那春光阁。
那伙计一溜烟跑开,只听春光阁的门“咣当”一声被关上。
江乐瑶踉跄一步趴到与春光阁的那堵上,耳朵紧贴着墙面,屏气凝神听着,但是好一会儿隔壁都安安静静,只能听到门外哄哄吵吵的声音。
江乐瑶以为隔壁的声音自己是难听到了,一撑软弱无力的胳膊要离开时,却突然传来什么东西猛然落地的破碎声,听起来像是茶壶或者盘子碗。
随之便是陈黛君隐隐约约一声悠长的呻/吟。
江乐瑶蓦然心一紧,知道二人已经开始行事,此事一成便是自己与陈黛君彻底撕破脸的时刻,今后,狭路相逢,必是“刀剑”相向。
隔壁的声音越发频传,时缓时急,听得出来陈黛君的药性很猛,让她彻底失去了平常一向端着的高贵,连连向对方发出“求索”的声音。
听着江乐瑶脸颊愈渐发热,心跳也莫名加快了节奏,
江乐瑶想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正踉跄开了门,却看到走廊楼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冲着自己的方向大跨步而来,脸上带着让人视之胆寒的“杀”意。
愣神间,穆易辰已经跨到自己面前,江乐瑶忙将门开大一些,低唤:“穆易辰!”
穆易辰闻声刹步回头,映入眼帘,一张樱红的小脸,瞪着乌亮却略显迷离的双眼扒在门口。穆易辰当即一步跨过去,长臂猛然将门推开,一把捞住江乐瑶,握住其双肩拧着剑眉细细打量。
半晌,他只闻到浓浓的酒气,确认江乐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略舒展了些眉心,压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江乐瑶十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随后将门关上。
一转身却身子一晃,跌靠在穆易辰胸口,宽宽的,结实的……
江乐瑶特别想将脸贴过去,腻在他怀里,可大脑的记忆中,自己和他彼此默认了要保持距离,于是胳膊一撑,从他胸前拾起,扶住椅子手指了指隔壁。
穆易辰双眸黯然地从江乐瑶脸上移开,垂着眼皮细听隔壁,渐抑渐扬的声音让穆易辰陡然一抬眼皮。
听着隔壁男人喘息着唤着:“君君、心肝……”
穆易辰剑眉一竖,问:“是陈黛君?”
江乐瑶未回应。
陈黛君在这个地方做这种事,穆易辰第一反应她是被害了,随即就要开门准备去救她。
却被江乐瑶拉住胳膊,“不许去。”
穆易辰皱紧的双眉下,一双冷冽的眸子透着对江乐瑶前所未有的怀疑。
“你们不是……”
他想说,你们不是姐妹?
即使因为一些事有些不愉快,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江乐瑶虽然醉酒有些迷糊,可看穆易辰此刻的眼神,已经读懂他此刻怀疑的一切。
他认为是自己害的陈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