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里的东西散发着扑天的恶臭,那分明就是一桶粪水!
“二伯父,二伯母,你们瞧瞧看,这是你们要的吗。”
荆叶提着粪水一步步靠近门口的二伯父夫妻两人,左手举着瓢便是舀出杀伤性武器。
她大病初愈的身躯还有些孱弱,提着桶走得也不大稳当,就这么踉跄地走了过去,瓢里的粪水还时不时晃荡出来。
“你这丫头片子,离我们远点!别过来!”坐在门口的二伯母哪见过这阵仗,连赶着慌忙起身,顺手还将二伯父扯到身前进行阻挡。
“什么?二伯母,你叫我?好嘞,我这就过来。”荆叶举着瓢乘胜追击,在靠近二伯母的时候手腕一松,半瓢子粪水便是直直泼在二伯母颜色艳丽的绣花鞋上。
这一通操作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啊!你!你!”
二伯母凄厉刺耳的尖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平房,炸得离她最近的荆叶耳朵也近乎产生阵阵嗡鸣。
【叮!恭喜宿主绑定臭味美食系统。】
什么?臭味美食系统?莫不是她耳朵出现幻听了吧。荆叶举着瓢的手在空中一滞,心底有些纳闷。
先将这个小插曲置之脑后,她注视着眼前连连叫惨的二伯母和一副妻管严样子的二伯父,旁的废话也是不用多说。
“二伯母,二伯父,欠赵大娘和您家的前我七日内必定会还上。”她将木瓢重重摔至二伯母脚边,“但你们莫要欺人太甚,现在我和我娘还是荆家人,你们这么着急地上赶着吃绝户,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们就别想踏进这个门。这桶粪水有些重,我可拿不稳,等下它泼在你的衣衫上,还是脸上,我可就说不准了。”
荆叶提着粪水桶冲着二伯母的方向上前,逼得二伯母一崴脚重重跌倒在地,她靠近一步,女人的尖叫声就愈发响亮。
“好!好得很!好你个荆叶,你给我等着。”女人抓着荆二的衣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她看着不断靠近的荆叶,是唯恐那桶粪水再一次泼她身上,“我们走!”
女人满是忿恨地在原地跺脚,似是要撇掉脏东西,说罢便拉着荆二气鼓鼓地走了,一边走着,还时不时的用眼神给荆叶递刀子。
见这两个不速之客总算离开,荆叶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临时找到的趁手“武器”,略有些吃力地坐在椅子上喘气。
“叶儿,你这大病初愈,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快快坐下歇息。”荆母轻抚这荆叶的背,帮忙顺气的同时还打趣道,“你现在变得这般神勇,倒是叫为娘都快不认识了。”
“咳咳......咳,娘,这不鬼门关走了一遭,女儿现在想开了很多,自然是大有不同。”荆叶略有些心虚地咳嗽几声。
她握住荆母的手,郑重问道,“娘,您跟我讲讲家里的情况吧。”
荆母看着荆叶迫切渴求的眼神,面露难色,但最终还是将原身身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这荆家一家三口本是在城里盘了家小店卖些吃食,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也可维持生计,小有康乐。
且原身容貌出色、性格贤淑,已引得不少媒人上门提亲,连家门槛都险些被踏烂。几个月前便与城里的商贾梁家之子定下亲事,小郎君长得俊俏,小娘子也是佳人,郎才女貌本该是美谈一桩。
谁料城里新走马上任的知州之女一眼便是瞧上了梁家小公子,若只是单纯的解除婚约倒也罢,可谁知那梁小公子竟是一不做二不休,竟是要先毁了荆家娘子的名声。
待原身声泪俱下地前去讨要说法,竟是被气得郁结于心,一病不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爷何其不公。原身病倒,郎中来了一个又一个,病情就是不见好转,那荆父连夜冒雨进山采药,一去便是杳无音讯。
荆母拉着左右街坊邻里去找人,只有山崖边掉落的背篓意味着荆父生前遇到了什么,几天前分明还是个大活人,最后竟落了个尸骨无存。
好好的一个家,支离破碎,连家本也被看病给全副掏空。
说着说着,本是收拾好情绪的荆母泪水早已沾湿面庞。
“且让我想想,总会有法子的。”荆叶慢慢地给她擦着眼泪,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要拯救回这个家。
她对荆母稍作安抚,在拜谢送走王大娘过后,总算可以坐下来认真思虑接下来的对策。
搬了把椅子,荆叶干脆就坐在小院里。院子四周耸立着泥土的围墙,院门口还掩映着几棵老榆树,它们随风婆娑,树影落在低矮的砖土房舍上,一摇一晃地也落在她脸上,令她有些烦乱的心情也开始平静下来。
荆二一家想要吃绝户已是图谋已久,随便一吓并不能打消他们的念头,要不了多少时日,他们必定会卷土重来,当下她必须先想办法还上钱,好堵住她们一而再再而三上门的借口。
【宿主,请问是否选择接受第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