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坚持让程曼瑶留在家里,自己只让费尔管家开车送他去保安总局,听候问讯。
天空碧蓝如洗,白云团成各种形状,慢悠悠从眼前飘过,程曼瑶坐在床边,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些云,心底里却是焦急心忧:老天一定要保佑霍伯特,他要做父亲了,千万不要出事。
逃过了战火,一直到现在,她坚信这次也能顺利挺过去,程曼瑶拐弯抹角向赫曼打听,得到的消息是这次叛乱人员会被绞刑一批,枪毙一批,家属全关集中营。
“抓的太多了,估计有错抓的,谁知道呢,反正不可能都死刑,但别的免不了。”赫曼说完,又戚戚然道:“主编家被炸平了,他的尸体到现在也凑不齐,葬礼也只能延后。”
“我是来交辞职信的。”程曼瑶也表现出难过,事实上有些幸灾乐祸,那位是个死硬的纳粹份子,自己对他可没有半点好感。
赫曼先生终于能升职了,其实也没多少人在意这个小小报社主编的死亡,就算他是纳粹党成员。
赫曼家里也不简单,他的叔叔是位将军,临时反悔保全了性命,程曼瑶之前和他关系不错,才想起向他问询。
“辞职吗,那还打听这些,我以为你想写点什么。”赫曼不清楚她私人生活,只当她是个回不了国的留学生,迫不得已找份糊口的工作。
“我订婚了,而且怀孕了。”望着眼前这个敦厚善良的男人,程曼瑶说道。
“恭喜你。。不过是和谁呀?我只是好奇,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外国人。”下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不用想也知道,才订婚就怀孕,对方这么着急,还能是什么情况呢,战争害了多少人!
“他是个军人,好在不用再上前线了。”
“果然,上帝会保佑你们的,相信我,不信也没关系,总之会的。”这个好心中年人喃喃道,生怕她听不清,又重复一遍。
“谢谢。。谢谢你,赫曼先生,也愿上帝保佑你和你的家人。”
从报社出来,程曼瑶望着远处被炸后的残垣断壁,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她有霍伯特,现在又有孩子,他们是一个整体,霍伯特没有真的参与这次刺杀,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她之所以紧张,是担心那些盖世太保乱扣罪名,毕竟他们随心所欲惯了,真到那一步,男爵应该坐不住的。
四处问讯室内,“上尉先生,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我也没想到。”韦茨上校指着面前的座位:“请坐。”
霍伯特坐下道:“我妹夫的事,还没来得及感谢。”
“一码归一码,今天请你过来是有很严肃的事情要问,那场针对元首的刺杀,当然主犯已经落网,此事牵连甚广,已经抓了四千多人,还在抓,如果你和这场叛乱有任何关联,那恐怕。。”
“有证据吗?”霍伯特镇定自若,根本不担心,因为他们确实找不到。
韦茨上校:“你去过酒会。”
霍伯特直视着他,哂笑道:“如果去个酒会就被抓,那你们要抓的人也太多了。”
“克劳德中校被逮捕,就在昨天,人不在我这儿,他进了某地方的刑讯室,领袖亲自指派人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