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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与之前的上千个静谧痛苦的日子都不同。。。
鸡鸣狗吠,鸟雀叽喳的清晨,小贩吆喝,木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他被吵得不得安眠,回身拉起被褥将自己从头到脚都包住,却听门外的吆喝声又起:“小六,还不起来,羊肉汤都凉了。”
这声音,如此耳熟,像是隔了万年传过来。是谁?你到底是谁?
为何是“小六”,而不是“小夭”?
眼皮仿佛有万斤重,努力了多次未能睁开,头也昏昏沉沉,像是睡了一百年那么久。。。
她听到房间的木门被踹开,裹住身体的棉被被人扯掉。
是谁这样无理,她甚至忘了昨夜临睡前穿的哪一条睡袍,被这样扯开被褥,岂不是要走光了身子,寒意裹着怒意让她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放肆。。。老。。。老木。。。?老木?。。。真的是你?。。。老木。。。”
隔着漫长的岁月。。。历经过排山倒海的痛楚。。。她死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老木?
眼泪刷的一下落下来,她满眼痛楚。。。
“你。。。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老木被他突如其来的眼泪搞得慌了神。
“现在是为了偷懒花样百出啊!真是个人物。”
老木不满的嘟囔着,却还是背着手出了门去。算了今天就暂且放过他,碗自己刷去。。。
老木走了,周围又安静下来。。。
这时她才开始留意四周,这里居然是回春堂,他当年的屋子。。。
她在清水镇?她在死后又回到了清水镇?她居然回到了清水镇!
也不知道麻子,串子在不在这里。。。?
如果人死以后就是回到生前觉得最快乐的地方,那死亡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他这样想着,甚至荒谬的觉得当初就应该早点死,离开那个充满痛楚的世界。
她穿戴整齐,照了下镜子,发现自己果然又恢复到当初玟小六的样子。
走出房门时,他竟止不住的紧张,他不知道于他而言的幸福,是不是也是麻子,串子的幸福。。。。。。?
“六哥,今儿又赖床偷懒,老木都懒的说你了!”
熟悉的声音。。。
是麻子的。
小夭缓慢的扭过头,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那里站着拿着扫帚的麻子,旁边还有端着簸箕的串子。
他们都在,原来他们都在。小六激动地又要落下泪来。怎么人死后,还是这样爱哭?
串子与麻子看小六的眼神,像看着一只怪物。
“六哥?六哥?”
串子跑过来,担忧的在小六眼前摇晃着手。
“六哥昨晚去山里挖草药,很晚才回来,怕不是中邪了吧?”
麻子也凑过来。
昨晚?
小六不解
“不会吧?六哥,你真中邪啦?你可是神族,虽然说没什么能力,最末流的小精小怪也打不过,可你也不至于中邪啊。昨晚的事都能忘。”
“呃。。。那个。。。我是刚睡醒,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
小六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难道她没死?可老木他们几个已经死了,眼下又是怎么一回事?
恐怕再待下去,被麻子他们看出更多的不对,她决定出门逛逛,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