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掌柜应声,拿出一个桃木匣子,“郎君再看点别的吗?”
“等等。”秦玉夜看着那桃木匣子,蹙了蹙眉。
掌柜不明所以,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先前那郎君拿的绿色匣子,可还有?”时闻上前一步。
“哦,这匣子啊,同饰品一般,亦是独一无二的,先前那个确实没有了。”掌柜笑吟吟道。
时闻瞥了秦玉夜一眼,将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做一个相仿的。”
顺州富庶,十两银子对掌柜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眼前人应是个有身份的。
掌柜只好应声,“制一个相仿的,最快也需两日时间,郎君可等得起?”
“制好之后送至南疆镇国将军府,要最快的速度。”秦玉夜言语中并未夹杂任何情感。
将这簪子买下后,他转头被首饰架上的一件首饰吸引住,稍怔了一会儿,便叫掌柜的拿下。
“郎君真是好眼光,瞧上的,是店内镇店之宝,用三十二颗南珠所制,价格昂贵,纵使富户也不舍买下,戴上它,更显娘子的瓷肌。”掌柜边言边将那项饰拿来。“这个要随那簪子一并送去南疆吗?”
“不必。”秦玉夜目光一直未离开那南珠项饰,思及露生戴上的模样,他的眸子又温润了几分。
在顺州休息了一日,再行三日水路便到了南疆,渡口处将军府已然派人前来接应。
下船时,见周遭景象,露生便觉出迎面而来的和风。南疆暑热来得快,这个时节不比上京严寒,草木皆多,微风习习,实在令人舒心。
将军府的车架在渡口外,但里头的人现下已在树荫下等着,用绣鞋踢着地上的碎石,一旁的女使最先瞧见露生,同等着的人轻声道了一句,那人便一改烦闷的神情,转而是期待与欣喜。
“阿姐!”贺娴眸子中闪了光,盈着笑同露生挥挥手。
露生闻声亦展了笑,快步朝贺娴走去,两姊妹手搭着手。
她大致打量了一下,贺娴着的是萱草黄的对襟上衫,蓝米间色襦群,这般年纪的女子模样变化最是大,她已然褪去了三年前的稚气,笑容明媚。
贺娴先前最是爱同露生玩在一块儿,现下三年不见,更是粘得很。
“三娘出落得愈发标致了。”露生抚了抚贺娴的鬓发,含笑道:“这三年府中可还好?”
贺娴小嘴一嘟,“阿姐快别打趣我了。”随后直跨上了马车。
南疆本没有那些条条框框,养得贺娴的性子大大咧咧。
马车缓缓驶在回府的路上,贺娴这会子都不曾将露生的手放下,待坐稳后,才转过身来,似是有好些话要同露生说。
“本来日子是平平淡淡地过,同先前并无一二,可从我那姨母家的表妹来后,真真是糟心不少。”贺娴眼皮一耸,委屈道。
“这是怎的一回事儿?同阿姐说说。”露生颦了颦眉,许是出于姐姐的身份,且二人时常玩在一起,她是最见不得贺娴忧心的。
“你是不知,爹娘可疼她了,她还装模作样,惹得爹娘总以为是我欺负她,平日里我爱吃的,爱玩的,都给她了,反正我是每日都盼望着她回去。许是我说不清,待晚间的席上,你便知她这人,真真是会颠倒是非的。”贺娴将头轻置在露生的肩上,这一刻倒像回到了几年前。
“三娘天不怕地不怕,竟让这一人给弄得没辙了,我倒要瞧瞧,是怎么个颠倒是非。”露生用纤指刮了刮贺娴的鼻子。
贺娴觉着痒,一把将露生的手拉过紧握在手中,“还有一事儿,我已及笄了,爹娘现下替我寻亲事,我本不在意,谁知那何圆圆竟从中作梗,偏在我娘跟前吹耳旁风,明明我才是亲女儿,竟听着这外人的话。”言罢,她重重哼了一声。
“婚姻之事,怎能让她一个小辈来左右?三娘莫急,二舅舅同二舅母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的,且外祖母最是疼爱我们这些小辈,若实在不是个好郎君,她定会出面。”露生知贺娴是真为着这何圆圆恼了,遂宽慰着。
“你是不知,她一哭,我便百口莫辩,只知她是故意的,却也什么都说不出口,我这嘴呀,实在是不争气。”
话音甫落,贺娴用手拍了自己的嘴巴,随后摆了摆手,“不说也罢!还是说说阿姐你,相公可为你说亲了?”
言及此,露生垂眸思及姜夫人替她说的亲,“说是说了,但那人已有心仪之人,闹得满城皆知,我瞧着不欢喜,大抵是退了。”
贺娴微微张开嘴巴,“怎还会闹得满城皆知?退了好,若是阿姐过了门,便有说不尽的委屈呢,祖母最是疼你,我寻思着,阿姐不满意的,便不要!咱们不受这个委屈。”
未等露生回话,贺娴眼珠一转,悄声道:“阿姐莫不是有心仪的郎君吧?”
露生敲了敲她的脑袋瓜,示意是她多想了。
心仪之人是没有,救命恩人倒是有一个。
思及此,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