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她也只好依着他的方便来。
“今日偶见故人,已是上天垂怜。有缘的话咱们日后定能相见。”
一听这话,谢九珠就明白过来,顾静棠心里早和过去做个了断,她不想和过去有太多的牵扯。
今日二人相遇本就是偶然。
她不是那等厚颜之人,便起身与顾静棠辞别。
没有什么依依惜别的意味在其间,二人道别得干净利落,谁也不惦记谁。
离开月人商队的队伍,谢九珠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顾静棠和帐篷后面走出来的一个月人汉子亲密靠在一起。
只是隔得太远,总看不真切。
谢九珠擦了擦眼角,这才转身往玄石寺去了。
玄石寺四近人就更多了,舞龙灯的队伍在人群中来回穿梭,隔远了瞧还真像是鱼龙夜舞,灯火烂漫。
谢九珠被流动的人群簇拥着在宽阔的迦蓝道上慢慢挪动着。
平日里的迦蓝道极宽极阔,四驾并驱也尚有余地,今日却挤得水泄不通。
谢九珠觉得自己像一尾离水的鱼,过多的人凑在一起使她喘不过气来。
抬头望月,不见其身。
巨大的朱红色阴影横跨于迦蓝道的尽头,远远就能看到玄石寺灰色的屋顶和高耸的朱墙,一切显得那么突兀,好似一个本不该属于这里的怪物。
盈盈灯火映晃在朱红色怪物的边缘映晃着,使它泛出淡淡的血色光晕。
就连空气也荡漾着红色的气息。
一切都提醒这这个夜晚的不寻常。
嘶鸣声从远处践踏着百姓的惊慌而来,白色的影子从那头渐渐靠拢来了。
“躲开,快躲开!”
“都给我躲开!没听到吗?”
受惊的白马驮着女子在珈蓝道上狂奔,沿路踢翻的摊子、灯笼不计其数。
游龙灯的队伍吓得四散而逃,纷纷离那女子远去。
她似乎不能控制身下的这匹癫狂的白马,此时,谢九珠眼睁睁瞧着那一人一马朝自己奔来。
出于本能的恐惧使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僵硬的立在原地。
即使女子拼命控制住了缰绳,那马也没有偏离原本的弧线太多,它依旧朝着原本的目的地撞去,而谢九珠正好挡在了前方。
“为什么不让开!”
女子心中的焦急像海浪般涌出,却无可奈何。
她只能闭上眼睛,迫使不去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事情,以此来摆脱其中的联系。
就在谢九珠以为自己要被撞倒的时候,一只大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
天地仿佛围着自己摇曳、旋转而后又静止。
等终于回过神来,谢九珠已经依靠在熟悉的怀抱中。
“帷帽又掉了,怎么还这样不小心?”
谢九珠终于发现,帷帽不知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听袁师禹的口气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了。
对了,帷帽。
自己想起来了,某年的灯会上似乎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当时也是风吹走了她的帷帽。
那纵马的女子也翻身从马鞍上跃下,提着马鞭快步朝二人走来。
她毫不客气的指责谢九珠的呆愣。
“你竟不知道躲一下吗?瞧着呆呆愣愣的样子莫不是个傻子!”
这人说话好不客气,谢九珠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要如何应对才好。
她张了张口,仍是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蒲娘!你没事吧,那马受惊可有伤着你?”
游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再为纵马的女子而惊呼奔逃。继续被这灯火长所迷醉。
不远处,那鱼龙舞灯又从人群的头顶升然而起,转而畅游在这漫漫灯火之间。
“玉郎你怎么现在才来。”
被唤作蒲娘的女子不复方才那种盛气凌人之态,转而如小鸟般雀跃的扑倒了那玉郎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述说着谢九珠的“恶行”。
那玉郎也的确当得起这个称呼,是少有的美男子。
“是何人竟让我的蒲娘不高兴了,着实该打。”
真是好霸道的一对璧人,叫人真是喜欢不起来。
“这不是福王殿下么。”
袁师禹当场叫破了那玉郎的身份。
谢九珠这才晓得此玉郎便是传说中的福王了。
都说福王少年荒唐,不爱身份贵重的王妃,反倒是对那些身份低微的歌女舞姬多有青睐,惹得福王妃涕泪连连。
可福王荒唐归荒唐,却早早的将王妃所生的长子请为了世子。
因此,就连福王妃的娘家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夫荣妻贵、封妻荫子。女人一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