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毕竟陆凤珍才是她的亲骨肉,自己不过是陆凤珍人生的一件漂亮装饰。
需要装饰的人都不在了,还要装饰做什么呢。
所以,她是不会嫁给陆凤珍的,记得梦里娘是来接过自己回家的。于是季莲实想赌一把,她哭着闹着要来玉京。
她没有赌错,娘的确是最疼她的。
她对自己的疼爱甚至超过了淞原和小妹妹挽露。季莲实觉得终于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了。
谢九珠日日被季莲实黏着不放,“母女”二人如此亲密,季瑛很满意她们的和睦。
唯有淞原和挽露瞧了很不是滋味,季淞原是男孩,又有季瑛偏疼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可怜了季挽露,两边不得好。她的乳母很是不平。
“这天下哪有这样偏心的母亲,原以为夫人只是性子冷淡,可如今看来,她哪里是性子冷淡,分明是信=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乳母的愤愤不平,改变不了季挽露的境况。而季淞原却是被谢九珠放在心尖上的人,谢九珠对他总多有关怀,只是习惯了一些冷言冷语,改不过来罢。
只有季挽露委委屈屈的,她现在不光是要忍受亲生母亲的冷淡,还要受季福金的气呢。
“你可真没出息,还能叫福金给欺负了去?”
季莲实不喜欢自己这个小妹妹的性子,简直是个受气包。就连季福金也能欺负她,简直不可思议。
季挽露害怕这个姐姐,被数落了也不敢说话,只是一味的摇头抽泣。
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季莲实更看不惯福金那猖狂劲儿。时时与她斗嘴,只苦了季挽露。她这下子两头受气,很快便病倒了。
福芝年岁大了,着急寻婆家。陈氏不知道该留哪个女儿在家里招赘才好,她有求于谢九珠,见季挽露病倒了,赶紧警告福金不许再去招惹季挽露。
“你和莲实那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吵吵也没什么。可你干什么给五丫头气受,那孩子胆小,你总欺负她做什么?”
季福金却说,那是莲实的妹妹,她被姐姐欺负了,自然要找妹妹算账的。
陈氏受不了她的歪理,便叫她不许出院子添乱,“你阿姐正是要紧的时候,你可少添乱了。”
季福金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句都没听进心里。
趁着陈氏忙碌,还老往季挽露的屋子里跑。挽露的乳母见她又来了,真是烦不胜烦。可和谢九珠告了状,她也不会管。乳母真是头疼得很,又心疼她们姑娘。
不过,季福金乐极生悲,她跑得勤了,叫季挽露过了病气。自个儿也病倒了不说,还被终于发现她乱跑的陈氏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就这样,三人的争端,或者说季福金单方面的骚扰才终于告一段落。
“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着。”听着乳母述说小女儿的病情,谢九珠眉头微蹙。
她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季挽露的事情,除了厌烦只有厌烦。
她为什么要生下来呢。
“可是——”
乳母还想说什么,却被谢九珠摆摆手打发了下去。
她揉揉眉心,只觉得疲惫。
这么些年下来,她的样子变了很多。谁也不会再把她和原来的谢九珠联系在一起了。
就连陈氏也没认出来她不是谢丹朱。
也许那只是陈氏从没有把谢丹朱姐妹的样子放在心上吧。
谢九珠眼下还有一件顶麻烦的事,在她看来远比挽露生病的事要紧得多。那就是莲实的婚事。
她想要满足“女儿”的心愿,解除季陆两家的婚约。可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谢九珠苦思冥想之际竟生出用挽露代替的念头来。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这是怎么了……”
谢九珠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一时间难以接受。
明明样子还和以前一样,可眼神的疲惫却告诉谢九珠,她早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用挽露去代替莲实,会不会太过分了?
谢九珠站在庭院里望着眼前的这片开得正盛的牡丹花,以及不远处亭子里坐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
是莲实和挽露,和姐姐相比,季挽露总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而且她生得很像季家人,尤其是那双眼睛。
谢九珠痛苦的别过头,想要离她远远的。但两个女孩儿却看到了她,一起跑了过来。
“娘!”
“娘……”
谢九珠冷淡颔首,避开女孩儿希翼的目光。
对视只会让她无比痛苦,但凡多一点关心都会像刀子扎回自己的身上。
她只能躲开那双眼睛,去无视。
不要看我,不要期待我……
季挽露好不容易才开口的,又一次遭到了母亲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