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
“噗嗤，”祝鸾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叫祝鸾，鸾鸟的鸾。”
“姬发，我叫姬发，来自西岐。”
“西岐？”
他的眼睛更亮了，笑意溢出来，开始滔滔不绝：“在朝歌的西边，那里有万顷麦田，秋天的时候风会吹过层层麦穗，天边是橘黄色的太阳。”
“我和哥哥养了两匹雪龙驹，那一定是最好的马！”
“我哥哥也是世上难寻的人物，文治武功出众，温润如玉。他吹吹得最好，我小时候经常听......”
祝鸾仿佛看见他于清晨骑着雪龙驹，鞍下雪白的马尾飞扬，在西岐平整的土地上飞奔，激起一片迷蒙的尘土，万顷金黄的海洋在风中扬起浪花，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他的背景。他伏在马背上，碎发因汗水贴在麦色的额头，逆光而行，只能看清他分明的脸部轮廓。
一回头，朝霞湮散，太阳在他背后升起。
少年意气，与天地同生。
“咳咳，咳咳......”祝鸾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背过身捂住心口，血从喉腔中溢出，自嘴角蜿蜒而下。
“你没事吧？”少年神采飞扬的脸色变了，不知所措，想伸手碰触，手又僵在半空。
手指屈起抹干血迹，祝鸾若无其事地转过来，摇摇头。她想知道，她窥见的，究竟是过去，还是未来。
“你明天会来吗？”她问姬发。
“如果不嫌我扰了清净，我会来的。”他笑着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祝鸾伸出小指，示意姬发和她拉钩，于是另一只磨出厚茧的手过来缠绕她象牙一般白的手。
“三尺神明，皇天后土，信誓旦旦，立辞其诚。”君子一诺，重于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