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赶往藏书阁。藏书阁离那参天木很近,夏天的时候,甚至能被树荫笼罩一角。三层楼高的建筑全部由木头雕铸而成,依旧是饕餮和玄鸟的图腾盘桓,外围点着烛火异常明亮,没有人能避开光线潜进去,楼里面却黑洞洞的,这是怕走了水。
典籍啊,可以耐得住千年万年的寂寞,承载百家的学说,却受不住一点外界的火欺雨侵,随便来上一点,泛黄的纸页、成卷的竹简、金丝的帛书顷刻间便灰飞湮灭,剩下一点焦灰,更多的是什么都不剩,全化在自然的风里。自然又懂什么呢?说到底,人究竟和自然有厚厚的障壁。
有人为他们开锁,太史已经年迈,是他的小徒弟。小小一个人儿,身量还未抽条,堪堪到他们的肩膀,却已经稳若泰山,不见丝毫慌乱。他拿给他们一盏灯,低首而拱,恭而不卑:“在藏书阁内只能用这一盏灯,还请两位在内谨行。”
殷郊自然受了礼,只微微颔首;姬发拱手回礼,应了句:“自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