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她用一道软绳拉住远去,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凌苕!!他到底在干什么?”几个承渊派弟子大叫道。
唐华发出一道低低的怒吼,追上前去。
“飞廉,你也跟过去。”
李钧对迅速离开的飞廉点点头,便又将注意转到眼前的碧玺上,她见凌苕带着八香逃走了,趁着众人注意力分散便一跃飞上院中的小楼。
杜仲衡急忙道,“师兄的阵法肯定设好了。”
李钧深深点头,与他和霍启白一同上楼。这便是碧玺的真正目的,她来搅局,为的是救出关押在小院最高处的连珠。
三楼处正守着等候多时的迟建端,他手中握着剑,脚下镇守着把这房间守得严严实实的阵法,一阵风吹过,他耳边忽而听到一阵铃铛的细响。
果然如他所料,碧玺没有从正门闯入,她想破窗而入,正好撞到了他系在左边窗户上的铃铛。
迟建端微微闭上眼睛,提剑运气,让剑尖一一划过脑海中的北斗七星。剑身在星位中游离,逐渐变得灼热,在迟建端手中微微震动,愈加按捺不住。迟建端紧握剑柄,口念咒诀,脚踏罡步,剑身随即颤抖得更加厉害,最后脱手而出,飞入迟建端身后的门中。
房中传来一声重重的撞击声,迟建端知道事成,便睁眼转身,打开大门,正好见到碧玺落入阵中,她不甘心地将手中的金线抛出,却被阵中的「空」所吸附,反弹回去,将自己缠了起来。
“师兄,厉害!”及时赶来的霍启白在门口冲迟建端竖起大拇指。
“等等……师兄!”杜仲衡忽地惊呼,他手指指向迟建端身后。
迟建端立马回头,口中念咒,将剑召回手中,这一招使得迅速,剑划破了冲他张开的金色大网。
那是原本被捆住的连珠,她已经挣开了束缚,众人看向她受伤的左手,那袖管中是空空荡荡的一节手臂,原来她为了脱身而出,不惜用金线割断了自己的手臂,那只断臂血流不止,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用那只独臂抱住左肩,全身几乎脱力,眼珠迸裂,却依然一步一步坚持着向前走去,“主人……主人……”
碧玺支撑着爬了起来,她想要站起,但迟建端的剑挡在她眼前。
“主人……忘了我们,忘了鬼市,走吧……”
连珠张开独臂,手臂关节断裂处长出密密麻麻的金线,金线彷佛有了生命,紧密缠绕在一起,织出一道金色大网。迟建端想要挥刃划破那金色大网,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被无数根金丝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杜仲衡见状,手脚麻利地用出符咒,召来一阵大风,将那些金丝一吹而散,然而也正是这场大风被连珠化而用之,她向前一跃,身体失去平衡,使那金网腾空而起,绕过迟建端紧紧裹住碧玺。
迟建端回头,见到连珠趴在地上,手指死死勒住金线,眼睁睁看着那大网裹住碧玺,带着她飞往窗外,往下坠。
“连珠!!”
碧玺从网中伸出手臂,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无力地往后坠去。
“主人,不要、不要忘了我……”
血流满地,鲜红凝结为赭褐,连珠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地上,渐渐地,她断臂处的金线不再生长,她睁大的眼珠也不再闪光。
迟建端和杜仲衡对视一眼,跑出门外。而留在房内的李钧看着连珠那张满是血痕的面容,感到那难耐的晕眩再度涌上太阳穴,不得已只好以手指撞击额头。一旁的霍启白也不忍再看那张渐渐僵硬的脸,她缓缓走上前去,蹲下,替她合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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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苕在树荫中快步潜行,直到他确认身后没有脚步传来,才停在树梢间,看向八香,“他们追不上了,就在这问你吧。”
凌苕刚刚停下,连气也不喘就把拴着八香的软绳解了开来,“看来俺一开始就没猜错,采花贼就是一个女的。”
“不过俺没猜到,采花贼是归诀派中人,而归诀也会对自己人出手。”
他没注意到八香发白的脸色,只是随意将手中的软绳一甩,让铜钱在空中打着旋飞转,“你是归诀弟子,这甩头一子,你可认得?”
八香默默看着那软绳,一言不发。
“哼,不说?藏着掖着的,到底是归诀做派。我看你使那袖子的手法,与俺们掌门教给俺的这玩意一模一样,借了绳子的软劲与韧道,但又多了不少诡谲阴毒之处。你对那鬼市女子用的缠劲,其实是下套,给你们使银针用的辅招。”
凌苕见她不语,索性盘了腿坐下,“俺师父说过,银针下毒那种阴毒玩意,害人害己,铁石心肠要杀人的才用。你杀的是归诀的人,为什么?”
八香思考良久,才开口,“你师父是谁?”
“俺师父啊,有个怪名字,他们家的人都那样,追求延年益寿什么的,他就叫傅延年。”
八香哑声道:“傅长老?”
“你认识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