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这棋士与碧玺主人行为举止异常亲近,让人不得不好奇,他的真实身份。”
越笙瞥了他一眼,仿佛对他话中的用意一清二楚,“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是她自己的意愿,你我都无权过问,也许……扮成男子才能让她更好地在这世上活下去。”
“但这世上还是有很多无需他人保护的女子的,比如说,越姑娘你就是——”
越笙打断了他,“李兄,我尊你一声为兄,不过是遵了这江湖规矩,不代表我认为你真比我了解这江湖世事。你若是真不明白她们的处境,就不用对此夸夸其谈。”
李钧愕然片刻,随即苦笑着点点头,“是我唐突了。”
他看着越笙离开,低头思索片刻。
随即,他再度走向慧远,“慧远大师,我突然想起来,我见过那少年人,与他下过几盘双陆。双陆虽是博戏,但他在这上头的天赋极高,若是大师愿意,我可以送他去马帮在西川的会馆练棋,就让他平日里住在万佛寺,受大师教导,这样既能改了他的积习,也不算辱没了他的天性。”
慧远看了看他,慎重地点点头,“老衲不懂棋,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若李少帮主觉得合适,也是个移情的好法子,能对他参透佛理有助,便就这样安排了。老衲在此谢过李少帮主了。”
他走向棋士少年,将手覆在他的头顶,低头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挣开他的手,抗拒地后退。
慧远叹了一口气,他抬头望向万佛寺的佛塔,静静聆听那塔檐悬铃被风吹乱的声音,“若没有名字,我就给你取一个。”
少年哆嗦着摇头,他转头四顾,视线停在慧远手中光洁如玉的佛珠上。
李钧见此,心中一动。他走上前去,对慧远说道:“慧远大师,我看他对这佛珠感兴趣,应该是与佛理有缘。这佛珠晶莹光润胜过珍珠,寓意也好,不攀不附,至坚至纯,不如就叫他砗磲好了。”
少年抬眼,惊异地看向李钧。
他认出来了,他就是那时与自己下双陆的人,又想到了他与鬼市的重重纠缠,一瞬间眼中情绪复杂。李钧也察觉到了那涌动交错的情绪,只冲他点了点头,与慧远交待了会馆的事,便离开了。
·
八年前的采花贼重现锦官之时,顾希昭等人已经同广恒一起在距锦官百里外的清城山中艰难跋涉了。
众人坐在树荫底下乘凉,眼见杜仲衡一人提着一袋吃食走了过来,他擦擦脸上的汗水,将饼子分给每个人,“师父,这附近实在是没东西,我跑了快两里路,只找到了这二钱一个的锅盔,大家先填填肚子。”
广恒看着他一脸狼狈,笑了,“我们有六人,你只买了五个,是没算上谁的?”
杜仲衡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怎、怎么会?那我再去买?”
“不用了,我们分着吃就行。”顾希昭指指远处的何思忆,“尤其是来凑热闹的人,吃那么多干嘛。”
“我还是再去买吧。”杜仲衡看着那只有拳头大的饼子,“这量也比锦官的小,肯定吃不饱的。”
“我一同去吧。”沈陵光起了身,“多买一些,晚上就不必再买了。”
“不用了。仲衡,你去就好,你下山下得少,难怪这种事考虑不周,就该多跑跑腿。”广恒笑眯眯地冲他招招手,“快去快回。”
杜仲衡哭笑不得,只好转身就跑。
顾希昭看了看一旁安心自得的何思忆,和她身边略显腼腆的韩载欣,叹了口气。她本以为广恒不会拒绝何思忆他们一同跟去的事,没想到他却一口应允,还说路上人多好作伴,就不用带上迟建端和霍启白了。
“为什么?”出发前的早上,霍启白用筷子把碗敲得叮当作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选仲衡去,我也想去!”
杜仲衡被她吵得头昏脑胀,干脆捂上耳朵,“启白,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不是游山玩水,是悼念广惟长老,祭奠用的东西你记得清几样?而且我也不想去,来西川一趟我已经是苟延残喘了,现在巴不得回山上好好休整一番,要是你执意要去,就快去跟师父说吧,我也好落个清闲。”
顾希昭就这么看着两人有来有回地打嘴仗,一头看到何思忆兴奋地把画笔颜料往布袋里放,然后垒成一团交给韩载欣。最后她转头看到沈陵光,他带着单薄的行李走了过来,把桌上的镜子递给她。
“来回最多三天,不用带。”
沈陵光摇摇头,“镜子辟邪,还是带上吧。”
有没有辟邪的作用不重要,但现在坐着无所事事,顾希昭只好又掏出它来随意玩耍。站在她身后的广恒看到镜子,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在顾希昭身旁坐下。
“给我看看。”
顾希昭不明就里,把镜子递给他,“长老,你见过这镜子?”
“没有。”广恒摇摇头,他翻过镜子,反复摩挲铜镜的背面,“但看这镜子的模样,确实像是广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