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时可做了不少心机计算,算人事,算天运,连广惟长老都没逃过他的法眼,哎……看透师父这个人,可是花了我不少力气。师父想要这天这地都随他的愿,我们与他不同,我们要的可不是改换天命,我们只想让这世道回到它原本的样子。”
他说得正是愉快,却见到沈陵光全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颤抖,眉头一皱,上前去帮他按住经脉,“陵光?”
沈陵光深吸一口气,感到血脉运转起来,重又抬眼看向杨绪,“希昭跟这些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她有关系了。”杨绪看着沈陵光一脸忧心,心中的快感又增加一分,“十年前她能从那场灾疫中活下来,你以为是什么原因?那根本不是侥幸,她就是师父一直在寻找的器,结束灾疫、扭转乾坤的器。也难怪广惟长老不愿向派中透露她的下落,若没有她,师父能开启这奇门局的胜算就小多了。”
沈陵光喘气道:“希昭不能入局,对你们也有好处。”
杨绪点点头,“没错。我可算是开诚布公了,帮顾希昭也是为了我自己。你没有带顾希昭与师父他们汇合,是也怀疑师父了吧?你一直向我问栖真的下落,是想带她去找栖真。陵光,我可以告诉你栖真在哪里。”
日落西山,天色昏暗,杨绪的眼睛却像是被淬过金的匕首一样,闪闪发亮。
沈陵光看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纸,展开亮在他眼前,“你就算再怎么怀疑我,不至于怀疑栖真的字迹吧。”
沈陵光偏头看向那纸上的字迹,不由得感到鼻头一酸。
“记与君别,时无书问,不解阔怀。逝者悠悠,如何可言。想与君在山中并驱,实不可复得。每念及此,悬情寄望。及君至夔州,此地僻静,节气甚佳,待登巫峡而旋,共啖河鱼,足慰旧怀。但言至此,已心驰神往,候君消息,栖真稽首。”
还没读完,沈陵光就紧紧握住那张纸,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