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2 / 4)

地看着顾希昭的眼睛。

顾希昭正移动着她的棋子,心不在焉道:“还好吧。现在想想,在这个鬼地方遇到的人里头,我明明就是最正常的一个吧。”

随即,她的棋子走入了棋盘上最中间的方格。

“我赢了。”顾希昭抬起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让她奇怪的是,辩才天女竟然也笑了起来,“没错,你赢了这一局。你赢了,那你开心吗?”

顾希昭盯着她的笑容,得意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但眉头已经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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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钧在渝州城中忙碌一圈,先是同会馆的人打交道,又是去药材铺里精挑细选一批药材,再去兵器铺子转了一圈,又在经过路边小摊时替飞廉买了些零嘴,回到郊外时,已经是风尘仆仆。但大忙人李钧仍然没有坐下来歇息,而是一脚踏进何思忆画中的小屋。

他刚进来,就听到何思忆正温言安慰韩载欣。

“阿载,你不要愧疚了。是我当时失策了,不应该让你对上那万佛寺的弟子,他没有「空」,你的棋峙自然用不出来。而我的画真对杨绪也没有用,若是当时我们对换,让你去对阵杨绪,我去见那万佛寺弟子,应该就没有问题了。按姐姐所说,那万佛寺弟子眼睛生得奇怪,常常闭着眼,对声音极为敏感,所以她才配合用了震卦的符咒。越姐姐也奇怪,他只是听到了铃声就不动了。我的幻术若是能够发展一下,对听觉也做做手脚,或许就能——”

“不,思忆,他很危险。”韩载欣急切地打断她,“他的眼睛根本不是什么看不清……”

两人注意到李钧的脚步声,都停下争论回头看向他。

“韩公子,你的伤口还好?”李钧看向韩载欣伸出的指尖,脸色一沉。

他右手食指指腹上有一道乌青的痕迹,但不像钝器所伤,也没有锐器留下的伤口,反倒像是沾染上了什么洗不掉的脏东西,而手指血肉经脉已经明显受损,无法屈伸。李钧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伤口,看不出愈合的可能,根本无从下手。

“怎么了?李公子,阿载的手……”何思忆察觉到李钧的脸色,小心发问。

“没事。”韩载欣连忙将手抽回,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没事的。不过是点小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韩公子,我要你如实道来。”李钧的语气强硬起来,“你究竟是如何受伤的,归藏对你做了什么?你受的伤与鬼市碧玺主人的极为相似,他没对你下杀手,却要废掉你的手,他用的到底是什么手段?”

“阿载,你就说吧。”何思忆握住他的左手,轻声道,“李公子知道得越多,你的伤也能快点治好。”

韩载欣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何思忆,最后看向自己的手,叹了一口气,“思忆,其实这真的没什么。我本就擅用左手,只不过被家中那些人逼着用右手行棋,这些年来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用顺了这只手,现在看来,真是好笑至极。”

他垂下头,“李公子,我同你明说吧。我试图以行棋中的征子法击倒归藏,但根本没有用,那些气的空口被他堵得严严实实。我那时就该意识到他身上没有「空」,怪我当时太迟钝,他听得见我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逼近我,他根本就没碰到我,但我的手指已经如同利刃挠心,烈火焚烧,痛得不能自已,但我甚至根本分辨不出他在何处,没法反击。”

“他没碰到你的手?”何思忆睁大双眼,似在思索什么,“难道他用的是触法?”

李钧接话,“触法是什么,何小姐?”

“佛经中有云,身有所感触谓之触。触有八种,乃是地水风火交相感触,能让人体验到冷热轻重,是幻术的一种,能让无知之人惊起恐怖,受其狂乱。阿载,根本不是你误判了,他没碰到你的手,只是借触法的幻相让你误以为自己受到袭击,是你自己的想象转移到了你手上,而这种伤害乃是逆果为因,不可流转,你的手……恐怕好不起来了。”

何思忆看向韩载欣的手,眼中闪着愤怒的光,极为罕见地动了脾气,“归藏明明是佛家弟子,却不懂佛法真谛,以幻术害人,只能落入无明无信之地,我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下去的。”

李钧皱眉听着何思忆的这番话,想起了碧玺的惨状,他特意请求万佛寺见见她的尸首,只见她脖间有两道触目惊心的掐痕。那掐痕之深,远非人力所致,反而像野兽爪痕。那时他还以为是归藏力气远超常人,但经过何思忆这一番话,碧玺所受的伤恐怕也是触法所致,归藏就是用这种方法杀的她。

“他的五感都十分奇怪,让人说不出的害怕。”韩载欣猛地抬头,“疼痛之中我看见他双目睁开,他的眼睛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可我却感觉如同有一颗宝石在其中闪耀,隐隐流动着五色光芒,我被这光芒撼动,不得动弹,五脏六腑里翻山倒海。那时我感觉他不像一个人,反而像是……像是……”

韩载欣迟疑片刻,才吐出四个字,“一尊佛像。”

“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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