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差不多可以了吧?他刚才冰敷了那么久,沾了药酒的手也越来越烫,再这么揉下去要没力气了。
“还会疼吗?”绮容抬眼问陆羽明,却撞上他炽热的目光看的不是手而是自己的脸,而且他应该已经盯着自己好一阵子了吧?绮容刚才光顾着看眼前的手,没注意到两个人的脸其实离得超级近。
“……嗯?”陆羽明没想到绮容会忽然抬眼,他一个人在这儿兵荒马乱的事实被发现了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转过头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不疼。”
到底有什么值得脸红啊?绮容才注意到他的荷尔蒙气息在药酒气味的掩护之下释放得十分肆意,完全包围了这篇区域。呼吸声也听得见……绮容不知为何也渐渐耳朵发热,
真是的,既然没有做好准备就不要叫我做这种事情嘛,好像我故意勾引你似的麻烦。绮容刚想说差不多可以包上弹力纱布了,
“绮容。”
“嗯?”绮容看着自己正前方的卫衣带子不敢抬头,听到了他喘气的声音也看到了他呼吸的起伏。眼皮像有一千斤重般不敢抬起来,也隐隐约约察觉到陆羽明往自己这边靠了一点,都快凑到自己耳朵边了。
天,这是要干什么?
说好了他要忍住的吧?他应该……不会食言吧?
也许是场景和氛围渲染的关系,纯粹的□□有,初动般的青涩也有。
陆羽明看着绮容如此亲昵地为自己上着药酒,似乎手上的力气快要用完似的劲儿越来越小,迷迷糊糊地心想着她果然做什么事情都好认真。
无论怎么样都想亲一亲绮容,就亲在她毛茸茸的卷发上,像轻飘飘一片叶子落在那儿。
陆羽明一直没再说下一句话,绮容察觉到他深呼吸了一回,叹了口气,又像刚才似的把擦伤的手撑在脸下面。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绮容觉得那应该挺复杂的。
更复杂的是自己刚才居然还有一个瞬间在期待什么……
“应该可以了吧?”
“差不多了,能再麻烦你帮我绑一下绷带吗?”
看着他从医疗箱里面找出写着弹力字样的绷带,绮容说:“我不会用这个……”
“那我教你。”陆羽明轻声说。
绮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就是每次喝醉酒隔天电话中带着安慰和诱惑的温柔声音,身上毛毛的。
刚才一个人待在项目工作组的教室里时,似乎也是这样被夕阳的光线照着,却没像现在似的感觉到十足的暖意。在这里她不用去想要往自己脑中填充哪些东西、要申请哪些证明,在这个空间里面只要她存在就能得到一份令人舒适安心的爱意。
她不用去抢、也不用去表现。
终于把绷带绑好,陆羽明看了看手上那个稍微有点儿潦草的结,心里居然怎么都觉得好喜欢。
“你能在比赛之前回复好吗?”
“当然。我的身体恢复机能还是可以的,就算是伤口也能很快愈合。”
绮容心想那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吧。“那是不是本来不用涂药酒也能好起来?”
“有你帮我涂会好得快一点。现在走吧?”陆羽明收拾好医疗箱,随便塞进一个空置物柜里边,转身看见绮容正在看挂在墙上的体育队员合照,不知为何又想说话逗逗她,“那个是上一届的合照了。你要是有看上了的人就告诉我。”
绮容的兴致也被挑起来,反击似说:“我看上的,你舍得介绍给我?”
“当然不舍得啊,学长都不知道给你挡过多少次来要你联系方式的。也不知道谁那么受欢迎,偶尔来个一两次就马上有人打听名字。”现在陆羽明知道后悔蒙骗着绮容叫她来办公室签到了,要是当初不那么说的话体育队对她有印象的人会少点。
“难怪来找我搭讪的人越来越少。”不知道陆羽明用的是什么样子的理由拒绝那些人,也有点儿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履行了这份职责,是认识自己不久的时候,还是最近?
陆羽明不置可否,在绮容走出更衣室后带上了门,带着绮容朝走廊镜头的电梯走去。
电梯的深色玻璃门上隐隐约约地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是我滤镜太重吗?陆羽明心想着,为什么明明穿着完全不同风格的服装,身形的差异也有些大,却隐隐约约觉得镜中的我们就是一对情侣?
现实中的我们应该是牵着手才对吧?他转过脸看着似乎在沉思着想事情的绮容,忽然好想问她一个问题:你知道有多少人说过我们很搭吗?
但是以她的个性,怕是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大概会说那些事情都是他的幻想,她就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那些言语使她像猫一样轻松地躲过陆羽明所有的追求,跳到别的话题或者是离他更远的位置。
抓不住的。
“我们球赛那一天你能来吗?在三月十四号。”在缓缓下降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