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咱们不如去将崔家那小子套麻袋打一顿,给永安解气!”
崔家换亲的事情李家不是不知道,姑母生表妹后不久大出血而亡也是事实,女子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跟是否克母有什么关系!
这么多年没人注意,偏崔氏子刚扬名,表妹克母名声就传的煞有介事,要说和王家那母女没关系,连一根筋的李柔柔都不信。
只是李家终究是外人,不好直接插手王家家事,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们也不能直接上门兴师问罪。
李软软捏起一颗棋子轻碾,温软甜美的脸上泛起笑意,眸色沉沉:“打一顿有什么用,打蛇要打七寸。”
套麻袋打一顿简单,不伤筋不动骨的,万一被人拿到把柄,白惹一身脏。
李柔柔立刻明白妹妹心里有了盘算,立马凑过来:“你有办法?”
李软软对这个没心眼的姐姐无可奈何,正要开口,门外有人急匆匆进来。
正是橙花和绿萝,一进双姝楼见到李家姐妹,心头一松,眼泪直流。
王飞仙的性子内敛,受了委屈从不开口,身边的丫鬟轻易也不过自己过来。
李家姐妹一看表妹的丫鬟便知道,王家又作妖了。
这边,橙花和绿萝刚讲完事情经过,李柔柔拿起自己的佩剑就嚷嚷着要去王家砍了王自矜,其他人哪里敢真让她去胡闹,连忙拦住。
拉扯间,青瓷气喘吁吁的过来,说小姐已经醒了,有事需要表姐帮忙。
遣退了其他下人,橙花和绿萝去门口守着,青瓷讲了王飞仙的交代。
李柔柔听完连声叫好,李软软诧异挑眉,没想到表妹平日里不声不响,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几个放心回去,照顾好你家小姐。”
听到软软小姐应下,当即明白这事儿成了一半,放心的带着橙花和绿萝回去。
一转眼,到了崔家纳征那日。
王飞仙作为主家嫡亲姐姐,需早早起床待客。
她坐在妆匣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经过几天的休养,病容褪去,面颊红润,姝色动人。
青瓷给她梳好发髻,选了一只青玉步摇插上固定好,又选了一身素淡衣裙穿上,腰间丝绦一系,显出盈盈一握的腰身,更添几分柔弱可怜。
王飞仙拿起玉容粉在脸上扑了几下,掩盖住好气色,透出几分楚楚。
她这张脸生的妍丽,用不好是盛气凌人,用的好就是讨巧卖乖的利器。
橙花蹙眉建议道:“小姐,外面多少人等着看咱们笑话呢,您若是这样一脸病容的出去,不是更让人闲话吗?”
小姐生的漂亮,京中各族贵女无人能出其右,出身也好,其他人嫉妒也不敢放在明面上。
现在小姐名声毁了,未婚夫也被继妹抢了,今日来看热闹的恐怕比看二小姐纳征的人都多,这时候露怯,不知要多听多少风言风语。
初春时节,天色亮的晚,房中点着不少蜡烛,王飞仙放下玉容粉,迎着雕花窗透过来的微弱曦光,眼波流转,凄楚一笑:“我这样子,瞧着有没有二小姐平日里扮可怜的模样?”
王自矜是王家嫡次女,父亲宠爱,母亲是当家主母,表面柔弱可怜,行事霸道阴狠,每每占尽上风,还能给人一种受了欺负的感觉。
和那个面甜心苦的继母一模一样,她也该让那对母女尝尝有苦说不出的痛楚。
橙光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小姐不是最看不上那对母女惺惺作态的样子吗,觉得有失大家风范,今日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前几日发烧还没好?脑子烧坏了?
崔家和王家都是钟鸣鼎食之家,家底丰厚,大魏的习俗,纳征新婚都不可走回头路,需主家带着队伍绕城一圈到来女方家中。
崔旭睿是崔家嫡长孙,家中长辈对这门婚事十分看重,天不亮就请了四位全福之人带着聘金礼书同家中长辈一起前往王家。
天色昏暗,一众家丁在前面打着喜灯笼,只能隐约分辨路径。
他们刚从崔家出来,周边都是高门大户府邸,门口灯笼彻夜通明,还未开门,路上除了纳征队伍寂静无人,几位被请来的夫人坐在坐撵上昏昏欲睡。
一个丫鬟瞧着地面上隐隐约约的白色,大喜的日子见白不吉利,不等她去收拾,一阵风吹过,白色消弭在夜色里,她暗自嘀咕着:“这什么东西?”
仿佛是四四方方的白色纸张,因着规矩不能脱离队伍,没能捡起来细看,大约是哪个孩童或书生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