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和青瓷以为小姐还惦记着崔氏子,面色讷讷,不知道怎么劝慰小姐。
崔氏子家世样貌文采样样出挑,不知道是多少京都小姐的春闺梦里人,又是小姐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哪个少女不怀春?
小姐忍辱负重多年,就期望有朝一日嫁进崔家,能摆脱王家这个牢笼。
就连她们几个也以为未来姑爷人品贵重,小姐只要再坚持两年,后半生就可安然无忧。
如今,不提也罢!
红缨年纪尚幼,扣着手指不出声。
半晌,稳重些的青瓷才出声:“小姐,崔氏子不是良配,小姐以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王飞仙知道,她们是误会自己还对崔旭睿有情。
她和崔氏子虽自小就有婚约,却因规矩束缚,着实没见过几次,谈不上多深的感情,经历过上一世,她甚至想不起崔旭睿的长相。
“我知道你们顾虑什么,我曾对他有情不过是因为他是我未婚夫,现在他已经是我未来妹夫,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没得丢了王家和李家的脸面。”
她轻轻勾唇一笑:“只是,妹妹定亲,我作为好姐姐,肯定是要送上一份贺礼的,这礼送的大不大,还要看能有多少准备时间。”
青瓷和红缨没见过小姐卖关子,听的云里雾里,红缨是个实在的,真以为小姐要给那对狗男女送礼,不满的嘟嘴:“后天纳征。”
王飞仙脸上笑意更重,招手示意青瓷附耳过来,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青瓷眼睛越听越亮,身上阴霾一扫而空,信誓旦旦一定能将此事办好。
她一脸兴奋的转身出门,到了门口立刻换一副凄风楚雨的模样,抹着泪出去。
红缨眨巴着大眼睛,小姐声音太小了,她一句也没听清。
王飞仙揉了揉红缨的头,支开她:“我饿了,你去给我端来一碗鸡丝粥。”
小丫头好打发,一听小姐吩咐,也肯吃饭了,立刻忘了刚才的事,兴冲冲的出去了。
王飞仙的祖父官拜太师,父亲吏部尚书,位高权重,府上一向守卫森严。
最近几天,王家嫡次女与崔家嫡长孙联姻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府上有大喜事,各处主子心情好,都好说话,守卫和婆子们也都比平时懈怠许多。
王飞仙的君子院里种着大片的竹林,天然成为一些有心人的庇护所。
正如此时,她的房顶,就伏着一位。
他穿着一身王家家仆衣服,身形紧紧贴着琉璃瓦斜面,从竹子院正面看不到这边斜坡,后面是竹林掩映,十分隐蔽。原本是准备借此处地形优势躲一躲,寻找时机溜出王家的,没想到习武之人耳目灵敏,反而无意中听到这位最近名声不太好的王家嫡长女交代侍女。
他诧异的挑眉,一箭三雕,有这样的谋算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这件事回去要尽快禀告主子。
另一边,橙花和绿萝原本就是大司马府上挑给王飞仙的心腹,王飞仙在大司马家受宠,贴身丫鬟门房都认识,一看两个姑娘红着眼睛求见夫人,管事的立刻意识到不妙,亲自带着人进去。
“夫人前几日回娘家去了,还没回来,不过两位小姐在家,可是永安小姐遇到难处了吗?”
在大魏,女子取名忌讳仙字,容易夭折,何况飞仙,可见王尚书对这个嫡女的不喜。
为了压住小姐的名字,大司马亲自从武夷山回来,给小姐赐了小字,永安。
大司马府上,都称呼王飞仙为永安小姐。
橙花哭了几天,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小姐被二小姐推进湖里了,喝了几口水,人现在还没醒。”
管事一听,脚步更快了:“那怎么不早点过来回禀,早上一天,老爷还在家,也不至于没个主心骨,这样大的事,家里就两个小姐,这可怎么好!”
绿萝性子绵软,闻言怯怯的道:“请了太医,说是没有大碍,也一直在吃药,就是高烧不退,人也不醒,小姐平日里不让我们过来,怕麻烦了老爷和夫人,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
小姐已经昏迷三日了,今日再不醒,恐怕……她们几个担不起这个责任。
管事低骂:“真是糊涂!”
男子不能进后院,管事的将两个姑娘送到后院门口,自有嬷嬷接应照顾,自己派人快马加鞭给夫人传信。
李家家世显赫,家里人却不兴旺,正值初春,家里长辈兄弟或去军中,或回娘家,只有两位姐妹在家。
两人因是双胞胎,从小感情就好,出生后专门建了双姝楼给两姐妹居住。
双姝楼里,两个一模一样的姑娘正坐在轩窗边下棋,李软软指尖夹着粉白色的玛瑙棋子,落子定局。
“姐姐,你又输了。”
对面一袭红色襦裙,梳着惊鹤髻的少女将手中的棋子一推,赌气道:“我不玩了!一上午了,我都没赢过一把,这个月的月钱要输光了,比这个有